“爹你的意思是,世家与宗室已经出手了?”林峰有点不敢置信。
“没错。”庆安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早在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世家就已经出手了,当年皇后被逼出宫祈福,你当是谁的手笔?不过是世家与宗室联合起来弄的鬼罢了!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先逼迫皇后出宫,然后趁机谋害年幼的太子,或者干脆让太子被其他嫔妃收养。可他们却低估了皇后,皇后前脚被逼出宫,后脚便将太子送去了宁亲王府,此举不但让他们的算盘落空,甚至还趁机给太子拉拢一个大靠山。”
说到这里,庆安伯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峰儿,并非是为父不看好你,实在是皇后此人非寻常女子所及,其心智谋略甚至远超男子,这样的人那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得罪啊!”
庆安伯活了半辈子,他早已经习惯了安稳平淡的生活,他与林]峰不一样,他没有野心,更何况,他能够看出皇后非等闲之辈。
他区区一个伯府的后院都因为妻妾不和日日闹得鸡飞狗跳,更何况是步步惊心权利交错的后宫?当今皇后凌欢从一个被贬的三等洒扫宫人,一步一步成为如今的六宫之主,这样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有多可怕。
若是当今皇上无子,他并不反对儿子参与夺嫡,毕竟自古以来从龙之功都是壮大一个家族最快的途径,而在众多宗室子中,又以秦意最为出色,再加上宗亲王府的势力,基本可以确定下一任君王就是秦意。
可现在却不一样,中宫有太子,皇上有正统的继承人,宗室已经没有了机会,宗亲王府更是被皇上抄了家,连宗亲王都自尽身亡,现在秦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宗亲王世子,而是一个逃亡在外的逆臣贼子,儿子与他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儿子却偏偏听信了秦意的谗言,不但对秦意忠心耿耿还一意孤行不肯听他劝导,甚至怕他搅局不惜对他这个亲生父亲下药,实在是糊涂之极。
林峰看着满脸忧愁的父亲,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始终坚信自己并没有看错人,秦意是他的好友,他与他相识于年少时,秦意此人雄才大略,是个胸有丘壑,腹有乾坤的人,这样的人才堪为一国明主。
而皇后凌欢出身卑微,哪怕有几分心机,也不过是个母凭子贵的妇人罢了,这样一介女流之辈,怎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
“峰儿,听为父一句,及时收手为时未晚,不管秦家江山最后花落谁家,这些都与我们没有关系,虽然在京都庆安伯府不算什么,但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会薄待伯府,如今局势未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皇上的意思,我们实在是不该参合这趟浑水……”庆安伯苦口婆心地劝道。
林峰闻言心里有点苦涩,他张了张嘴,最后终究还是说道:“爹,已经晚了,计划已经开始,明天宫里就会有消息传来……”
“什么?”庆安伯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但很快又因为浑身无力倒回床上,他颤抖着手指着林峰:“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你是想害死全家……”
“爹,您别激动,您听我说。”林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少主的计划十分周密,绝对不会出问题,只要过了明日无论皇后能不能活着,她都只有被废的下场,如此也算是绝了她垂帘听政的路。没有皇后扶持,太子登基也只会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傀儡,到时候少主再举旗一呼,自然天下归心,如此少主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就那么肯定你们的计划会成功?”庆安伯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