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谦虚了,我来时已经在里面转过一圈了,见到不少新面孔。听说你们掳来了不少良家女子,强迫她们签了卖身契。”陈迦扯了下嘴角,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若她们将来有机会活着出去,这里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公子应该知道,她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
陈迦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提醒你们,怕你们在寺庙里时间久了,沾染上什么慈悲气息,无用的慈悲心只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住持默默点了点头,陈迦也拿起随身的行囊,重新戴好斗篷的兜帽将脸遮掩住。“今后这里不再与我有关,所有营生都由你们自己掌握吧。”
“公子打算离开京城?”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自然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陈迦说着已经沿着地下的阶梯一路往地面走去,他拍着怀中的行囊,那里面装着足量的银票,能保证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与白衡东往来的书信也一并藏在其中,为防意外,他并不打算把所有的书信都交到白衡东的手里。
正当他得意万分,想象着后半辈子要如何逍遥,一把推开了地面的木门时。
天光洒在陈迦的身上,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金甲长刀的皇城卫将附近团团围住,甲胄与刀剑反射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邹华一身甲胄护体,手中提着长刀正对着陈迦。一旁的白衡英只穿着简易的常服,手中也提着一把剑。
见到陈迦不可置信的表情,白衡英率先开口道,“陈公子,我们已经在此恭候良久了。”
陈迦作势要逃,人还没跑出两步,已经被一旁的皇城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拼命护着怀里的行囊,不停嘶喊抵抗,却无济于事。
白衡英蹲在陈迦面前,轻轻一扯就将那个行囊拽到自己面前,并且示意一旁的皇城卫将行囊收好。
“逃是没有用的,陈公子以为凭自己一己之力能抵得过这么多的皇城卫么?你这么护着随身的行囊,想必里面一定藏着不少秘密吧。”白衡英说话时语气平平,语调也没什么起伏。“可惜啊,昨天夜里刚被人从涐州州府的大狱中救出来,今天就要被送进刑部大狱。”
陈迦不甘心地挣扎着,脸贴在土地上,却还试图撑起身子,满腔怒火无法发泄,只嘶喊道,“你究竟是谁!”
“我?”白衡英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少年意气,“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我可是你的主子白衡东的死对头,肃王白衡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