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考上秀才,孟冬至得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道门槛才行。
说来考秀才也不算容易,有很多读书人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了童生,却始终过不了院试这关。例如之前经常光顾白家酒楼的那位老童生,包括周大平的儿子周强也只考过了童生,若想继续考秀才,那就得以后再继续参加院试才行。
白元霜之前听孟冬至提过,说他们二月在县城参加县试,若通过,四月便去府城参加府试,再通过,最后才是六月依然在府城参加院试。院试若有幸通过了,最后才能成为秀才,有资格到县学和府学这样的官办学院去念书。
陈氏提着食盒,有些焦急的看着礼房大门外聚集的考生说:“怎么看来看去,还没看见你冬至哥!”
白元霜安慰道:“婶子别担心,不是冬至哥来晚了,是这些学子来太早了!这些人多半是紧张得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来考场外守着了,这可不是好事儿!”
陈氏想着昨夜自己担心儿子考试都一夜未合眼,早上一大早做了吃食带过来,于是觉得元霜说得有几分道理。
“你说得对,但愿你冬至哥昨晚能睡好,听说这一考就得考五场,连着五天,要是没休息好可不行!”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孟冬至和几个学子穿戴整齐,提着考篮从街道一头走了过来。
“冬至哥!冬至哥!”白元霜笑着举起手对他喊道。
孟冬至赶忙跑了过来,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娘,元霜,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该准备的东西我自己会准备的,你们不用操心!”
陈氏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胳膊说:“哎吆真是遭罪啊,还这么冷的天就只能穿单衣,该再多穿几件的!”
为了防止考试作弊,怕学子穿棉衣夹带东西,所以只能穿单衣,上次儿子回家就将单衣带了些过来。
庆幸县试这几天,每天考一场便能回家,不用在考场过夜。听儿子说以后考试多的是吃喝拉撒在考场连待几天的日子。
孟冬至甩了甩衣袖道:“我都穿了七层了,娘您别担心!”
白元霜笑道:“嗯,不错,看冬至哥精神饱满我们就放心了!”
她打开陈氏手里的食盒盖子说:“中午你不能出来,我和婶子今早给你单独做的薄饼,既松软有味道,又不会油腻干涩,就算冷着吃也不用担心拉肚子或难以下咽!”
孟冬至看了看自己的考篮,笑眯眯的将食盒里的饼子往篮子里捡:“嗯,好香啊,我自己准备了馒头,有这个饼也好!”
他的馒头到时候也要被监考的人掰开看后没夹带东西才会放行,这么薄的饼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掰碎?
陈氏看见儿子考篮里的笔墨都准备好了才放心道:“幸好这几天没下雪了,否则你们更难了!”
“娘,元霜,你们放心,没事儿的,我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点儿苦还受得住!”他对两人嘱咐道:“你们也别像其他家人在外面等我下考场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陈氏点点头:“娘知道了,我们会回酒楼的......”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有些趾高气扬的学子走了过来。
白元霜和孟冬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一帮学子跟在冯县尉的儿子冯钰身后来了,还不停说着讨好和恭维的话。
“冯少爷,您人脉广,资源雄厚,想必这一考必能过!”
“那是当然,人家冯少爷必然有机会得名师指点,看的那些个押宝题比咱们多得多呢!”
“再说了,这县试是余县令主持,冯县尉又是他的属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