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警司可不是危言耸听。
以他政治部高级警司的身份,想要对付和联胜这样的社会毒瘤,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不说犁庭扫穴一般的把它整个给拔除掉,但就是以某些特殊的罪名盯着和联胜的几个头目来回折腾,都是能让那些所谓的道上大哥吃不消的事情。
光是应付警察他们都有够吃力的了,更何况是应付带有一层特殊性质的政治部。
不是说怕。而是说没有那个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去和政治部这样的特殊机构对抗,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所以也是稍微那么一想的,邓伯就做起了妥协来。
“把人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条件。”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跟我提条件?邓胖子,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对吧!”
一听邓伯居然敢提条件,周警司立马就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来。
他是真没见过这种死到临头还敢提条件的家伙,但偏偏作为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还真不好完全不去理会他。为此,他也只能忍耐住自己的脾气。
“说!”
“其实很简单。你要知道,这个事情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们也只是从外面请了一伙人回来帮我们做事而已。这伙人做了些什么事情,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和我们和联胜无关。这一点,我希望警方能够明白。不要殃及了池鱼。”
“这话你对我说没用,你要看那位国会缙绅愿不愿意对你们高抬贵手!”
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周警司脸上全然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这话让邓伯越发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尽管已经有所高估了,但他似乎还是小看了这个国会缙绅的能耐。这让他有了些不安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的嚅嗫了一下。
“总还是要讲点法律的吧。”
“讲法律?你们这群王八蛋成天作奸犯科搞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讲法律了?我跟你说,邓胖子,你少给我来这套。敢干这一行,就要有哪天横死在街头的准备。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金盆洗手了,别人就找不到你头上了吧。”
“周警司,你也别当我是吓大的。我和联胜怎么也有几万个弟兄,我就不信他一个鬼佬,能把我们全都给作了!”
“没错。他是没有这个能耐。但他有能耐给当局施压,让我们把你们这些和联胜的头头都给抓起来,一辈子关在赤柱里!对付几万个人可能不大可能,但对付区区十几二十个人,很难吗?”
这样的一番话让邓伯瞬间无话可说,因为对方明显是抓住了他们的要害。
别说是那些大哥了,就连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他也不想临到老了还要遭这个罪。所以他只能服软。
“那如果我们配合他,把那些害死了他儿子的家伙抓到手,那是不是可以...”
“别问我,我也想知道这行不行得通。你当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王八蛋把我也给拖下水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周警司心里就想要骂娘。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等到他手底下的那个督察爬上来,顺理成章的镀金回国。他说不准就可以凭借着往日老上司的关系傍上那位国会缙绅的门路,进而在不列颠本土给自己谋求到一份不错的职位。
可哪想,居然横生出了这样的枝节,让他的如意算盘都彻底的落了空不说,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也就是没这个能耐,不然有一个算一个的,他一定要把这些和联胜的王八蛋全给突突了。
跟警察作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对他们政治部的人下手?你们是嫌活的太舒坦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就那么喜欢作死呢!
越想越是气不平,他忍不住的就是对着邓伯问了一句。
“邓胖子,我说你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连我们政治部的人你们都敢动手,你们是日子过混了还是怎么遭?觉得整个香江,你们都可以一手遮天了?”
周警司恨得几乎都要砸了桌子,他是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这帮子古惑仔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而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理亏,邓伯此刻也只能是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其实真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去东南亚那边请了几个人回来。结果半路上那几个就说我们被人给盯上了。”
“我寻思着这个时候敢盯上我们的,不是你们警方的眼线就是其他社团的盯梢。我本来是想要派几个小弟去解决一下的,但没有想到那几个请来的人居然主动请缨。”
“本来请他们过来就是要用他们做事的。他们主动请缨更好,刚好可以测测他们的深浅。可哪想到,刚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让他们布个陷阱把人给引过去的。结果过去的是居然是你说的那个国会缙绅的儿子。”
“周警司,你是知道规矩的。做事的时候不管是发现了内鬼还是眼线,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二世祖居然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跑来干这种事情。他被误杀掉,纯粹是自找的好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