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这是老江湖的经验,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算计对了。可情况到底是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完美,这终究还是让他心里浮现出了一层阴霾。
或许...应该和周警司联系一下,从他嘴里打探出一点情况?
脑子里刚一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立马就是一阵摇头。这种涉及到不列颠大人物的破事,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掺和,也真就是掺和不起。有机会脱身的话还是尽快从这里面抽身的好。
可脱身...要是还有活口的话可没法脱身。
“特么的,吹鸡。让你手底下的弟兄都给我动起来,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就是挖地三尺你也要给我弄明白了,还有剩下的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邓伯,现在这个时候闹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缓两天?”
“怎么,你想要教我做事吗?”
“不敢。”吹鸡咬牙一笑,不再言语。
而邓伯刚打算敲打他一下,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自己一手扶起来的龙头居然有些不听他的话了。可还没等他动作,一股陡然的巨力却是从他的拐杖上传来。
那是一双满是鲜血,隐约还能看到血肉顺着伤口翻出的大手死死拽住他的拐杖所造成的结果。而顺着这双大手看过去,却是刚刚被认为已经是被乱枪打死的两个死人骤然间抬起了脑袋。
“老东西,果然是你出卖了我们,大祭司不会放过你的!”
说话的是四人当中的阿郎。此刻的他一脸褪去血色的惨白,再加上口齿间止不住流淌的血液,以及遍布浑身的弹孔。单就从外貌上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和联胜的这一众古惑仔们只当他们是恶鬼显灵,一时间是吓得鸡飞狗跳,哭爹喊娘。连自家老大和邓伯这个老子辈都顾不得了,回头就撞开了身后的大门,眨眼间就跑了个没影。
而吹鸡虽然也想跑,但实在是被吓了个不轻的缘故,以至于他腿脚一软的,整个人就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让他只能一边连滚带爬的在地上翻滚着,一边就对远处已经逃之夭夭的小弟们虚抓起了双手。
“回来,回来啊!你们这群扑街,要走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啊!我他娘的走不动了啊!”
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小弟搭救自己一把。但可惜的是,往日里对他前呼后拥的小弟现在哪有那个勇气,敢去招惹一个,不,是两个死而复生的恶鬼。
这可不是在演戏,他们可是确定过的。一个连心口都被打爆了,一个连脑门都被打穿了。这样的伤势要是还能装死吓人,他们宁愿跪在地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服字。
人都是会判断的。而他们判断的结果就是,这绝对是诈尸的恶鬼没错。既然这样,鬼还能顾得了你这个当老大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好吧。
夫妻尚且是同林鸟,更何况是他们这群古惑仔。而连吹鸡这种直系老大都自身难保,那就更不要说邓伯这种老一辈了。
邓伯本来是想跑的。但可惜,他这把年纪,又是这么个痴肥的身材。真就是想跑也根本跑不动。
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阿郎猛地一拉拐杖,他一个不稳之下,只能是一屁股就坐回到了厚实的太师椅上。
二百来斤的身子,压得太师椅咿呀作响,差一点没散了架。而也心知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邓伯干脆就是哆嗦着一脸肥肉的,直接对眼前的阿郎问了一句。
“你们要怎样?我警告你们啊,我要是出事了,整个和联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不放过我们?你当我们怕死吗?老东西,给我去死吧!”
本身就是已死之人,只不过是以一种近乎僵尸的状态来行动的阿郎和查洪可不会在意这样不痛不痒的威胁。
对于这个害得他们惨死于他乡的家伙,他们更是全然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大张着嘴巴、挥舞着手臂的就一把把邓伯扑倒在了地上。
手上没有利爪,不妨碍他们殴打这痴肥的老头。嘴里没有獠牙,也不妨碍他们用牙齿啃咬他身上的肥肉。
邓伯转眼间就已经是被他们撕打的鲜血淋漓,哀嚎不已。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跟一条野狗一样命丧于此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刀光在他眼前亮起。
尸首分离,鲜血如喷泉般抛洒,只浇得他一头一脸。两具沉重的尸体压在他身上,更是让他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这不会是什么舒服的感受,但邓伯心里此刻却全是庆幸。因为看着眼前这两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家伙,他就知道,自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