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那位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一把锤子, 熟练地放在手上掂了掂,哼了一声说:“那当然是要来一个的。我去看看冰。”
他正要从他们旁边擦肩而过,许问就听见连天青开口了。
“林林,许问,你们记住了。鲁班伪书这东西,你们可千万不要去碰。学了鲁班伪书,肢体残损畸形还是轻的,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连天青话音刚落,老头的目光就射了过来,带着一些怨毒地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不配知道。”连天青轻描淡写地说。
“是,师父,我记住了。”许问轻松地应道。
连天青最宝贝的就是他的女儿,老头刚才这句话还有这个眼神,明显激怒了他,他这话就是在指着鼻子痛骂。
但那又怎么样?许问听得也很不爽。
“阿爹,鲁班伪书是什么?”连林林好奇地问。
“鲁班书你听过吧?”
“听过!是圣人鲁班写的一本书,记载着土木建筑方面的技艺规矩,爹你书房就有一本,我看过好多遍呢。”
“鲁班伪书,是后人假托祖师之名,衍生出来的一本邪书。上面也有很多匠艺技巧可供学习,但在此之外,还记载着很多咒法邪术,流毒无穷。传说练了鲁班伪书,必然要缺一门。鳏、寡、孤、独、残任选一样。”
连天青毫无避讳地上下扫了那两人一眼,冷笑一声,“看来是真的。”
连天青略略低头,看那老头的下半身,许问顺着看过去,发现他的左腿竟然是一条木腿。
他先前走路姿势虽然有点怪异,但挺稳当的,许问竟然没有发现。
“放屁!”老头瞬间暴跳如雷,“鲁班书是货真价实的祖师亲笔,没有这些东西,是因为你那是残本!缺一门是因为祖师爷因丧妻而诅咒后人!”
他一转身,对自己徒弟说,“当年祖师新婚就被召到都城做活,他想他老婆,于是做了一只木鸢,骑上木鸢就可以回老家跟他老婆见面。结果他老婆好奇,晚上偷偷摸摸去骑那个木鸢,结果坏了事,怀孕动了胎气。在鸢上流血污了咒法,木鸢掉下来了,把他老婆给摔死了!一尸两命!祖师伤心又后悔,诅咒学了鲁班书的后人缺一门。这世上要不是没有女人额外生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转头又狠狠瞪了连林林一眼。
许问想了想,安慰连林林说:“你别生气,毕竟有人不是他娘生下来的。”
连林林其实没有生气,但还是很配合许问地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有娘的话,怎么会觉得女人的血是一种污染,会脏了他们家咒法?而且,要是他们的同门都这么瞧不起女人的话,娶不到老婆也很正常。”
“哈哈哈哈!”连林林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有道理!”她给许问比大拇指。
老头一愣,正想破口大骂,突然脚边蹲下了一个人。
倪天养蹲在他左腿旁边,用手捅了捅那条木腿,问道:“你这腿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能动?能拆下来给我看看吗?”
他仰着头,三连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