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理好了的多年心得?跟人打赌要给他?
是谁?
能跟秦连楹打赌能赌赢,还只想着要给好处给他?
许问心里顿时浮起了一个名字,眼睛同时一亮。
“你们是在哪里打的赌?”他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就在此处。”秦连楹爽快回答,眉毛挑得高高的,很有一种“你不想让他知道我非得告诉他”的使坏劲儿。
许问的眼睛更亮了,强忍着没有问那人是谁,只是轻轻吐了一口气,郑重地道了谢,接过那个木盒。
这是秦连楹的,一个皇家一级工匠的毕生心得,放到任何一个工匠世家,都会被当成是传家宝一样的东西。
尤其此时工匠常常把自己的经验记忆视作机密,轻易绝不外传。
秦连楹会就这样把它拿出来,一来是他大度,二来也可以看出跟他打赌那人在背后使了什么样的心机手段……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的用心。
原来并没有就这样天各一方,他……他们心里还是想着我的。
许问心里某个飘摇不定的地方突然安定了下来,他摸了摸盒子表面,非常珍重的样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向秦连楹道谢。
“第二件事。”秦连楹又道,一如即往的利落干脆。
“这六个人接下来会跟你们一起出发前往西漠,不占你们的名额,相当于一个编外的小组,与你们同吃同住同行。你每天晚上的学生,要多添几个了。”秦连楹一边说,一边随手划拉了一下,把身边身后所有人全部划拉了进去。
许问愣住了。
这六个人?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指狄林他们,但这哪里有六个人,不是只有五个吗?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恍然大悟,看向了林谢。
毫无疑问,林谢也被包括了在内,成为了将要一起前往西漠的六个人之一!
之前他跟林谢打的交道不多,但短暂的相处也看得出来,林谢出身绝对不凡,很有可能是京城某个大人物家的孩子。
这种孩子,学的通常都是四书五经,对工匠相关的事情能知其然就不错了,绝不可能知其所以然。
最关键的是,在传统观念里,这些事情都是“下等人”才需要学习的杂役,深入了解都是有失身份的。
而现在,林谢要跟他们这些工匠一起前往西漠服役?
而且听秦连楹的意思,在这个过程里他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一切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同吃同住同行,他们的日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艰苦啊,林谢他受得了吗?
他看向林谢,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向着他点了点头。显然,他对这些并非没有概念,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心理准备归心理准备,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不过这事轮不到许问发表意见。到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他对林谢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在心里这样想着。
“你们也听见了,月龄这些人有这么大本事,都是言十四教的。你们想学这个,那就给你们这个机会。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半个师父。对师父应该怎么做,你们都知道。”秦连楹淡淡地说。
“是!”狄林几人齐声应和,甚至连林谢也应了一声。
许问瞬间紧张,但马上就放松了。
补习班老师也是老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