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生气?”利耀祖反问道。
“以前别人动你这被褥你可是要发很大脾气的。”兰姐说。
“那是以前----”利耀祖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那被褥是雪炫妈妈亲自帮我缝制的,那也是她留下唯一遗物----”
兰姐立马捂住嘴巴,脸上露出惊恐,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错事。
利耀祖却毫不在意,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到她,她对我讲,该放下了,都十几年了!就算她没去世,也已经变老!老了,还计较个什么?!”
说完,利耀祖抬头看向兰姐“你说,她这话对吗?”
兰姐点点头,又摇摇头“老了,却还是要纪念的!”
“我把她藏在心底纪念了那么多年,具体是十七年,足够了!”利耀祖说,“她告诉我该放下了,我也累了,我真的要放下了。”说完抬头看向兰姐,“记得不错,你全名叫胡玉兰对吗?”
兰姐点点头。
利耀祖笑道“你看,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我却差点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叫兰姐,有事叫兰姐,没事还叫兰姐----却是委屈了你!”
不知为何,兰姐听完这些话,心里一暖又一酸,眼圈泛红道“我……都是应该的!”
“你善良,是我想多了,是我的错,我对你不好,对不起你!”
“呜----!”兰姐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哽咽起来。
利耀祖起身掏出手帕,这时兰姐脸上已经挂满泪痕。
利耀祖拿着手帕轻拭兰姐脸上泪珠儿,嘴上安慰道“以后不会了。现在雪炫离开我去了香港,只有你在我身边,我如果再把你当外人的话,以后半夜受凉谁来给我盖被子?以后咳嗽了谁给我熬制雪梨汤?阿兰,我对不住你!”
利耀祖的这番话让兰姐痛哭流涕,感觉自己这么久做了那么多,此刻全都值得了!
须臾,等到兰姐情绪稳定下来,发现自己竟然依偎在利耀祖怀中,她当即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
看着兰姐那娇羞小女儿姿态,利耀祖会心一笑,嘴上道“今晚我要饮木瓜靓汤,你来帮我煲!”
兰姐羞涩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冬冬冬,外面有人敲门。
利耀祖想起来什么,一边踱回自己座位,一边对兰姐说“等会儿我要接待一个年轻人,你帮忙准备两杯咖啡,还有,你帮我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如何?”
“呃?”兰姐微微一愣,利耀祖向来很有自信,从不让人插手这种事情,今天竟然要自己在一旁-----
这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兰姐心中顿时一阵甜蜜。
冬冬冬!
外面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坐在办公桌后利耀祖坐直身体开口道。
门外推开门的却是冯国权,冯国权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目光从兰姐身上逗留了一下,点头笑了笑,显得很客气很有礼貌,这才对利耀祖说道“利生,我把人带来了,您看-----”
“请他进来先!”利耀祖朝冯国权说完,又对兰姐道“先不用收拾,去帮忙冲三杯咖啡过来!”
……
时间不长,外面冯国权引领着石志坚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给石志坚介绍道“这位就是利先生!”
石志坚看向利耀祖。
利耀祖也看向石志坚。
石志坚对利雪炫也算是有感情的,虽然他是个是大渣男,因此对于利耀祖也就有了一些亲近感,当即对着利耀祖笑了笑,姿态不卑不亢,甚至眼神还有一丝戏谑。
利耀祖也在打量石志坚,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是个美男子来着。
不过利耀祖很快就发觉石志坚那“戏谑”眼神,他不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觉这年轻人看似稳重,内心还是有些轻佻。
还是太年轻呀!
自以为是的人我见多了!
利耀祖对石志坚下了结论。
“我叫石志坚,是利氏船行新任会计!很高兴认识您,利先生!”石志坚主动朝利耀祖伸出手道。
利耀祖皱了下眉头,却没说什么,只是很随意地与石志坚握了握手,这才道“请坐!听冯主管讲你有重要事找我?”
石志坚打量着朴素的办公室环境,嘴里道“确有此事!事关利氏船行业务,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向你汇报!”说着,找了沙发坐下。
冯国权看向利耀祖。
利耀祖道“你也坐下。”
“好的,利先生。”利耀祖这才坐到了石志坚旁边。
看着小心翼翼坐着的冯国权,还有旁边谈笑风生坐着的石志坚,利耀祖恍忽中有一种错觉,石志坚更像是领导者,而不是下属。
“具体是什么事情?”
这时候兰姐端了咖啡进来,每人面前摆了一杯,然后站到利耀祖身后,目光开始打量石志坚。
女人和男人看人的眼光不一样,利耀祖看到的是石志坚骨子里的轻佻,兰姐看到的却是石志坚那从容不迫的大将风度,心中微微诧异曼谷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才?!
“事情是这样的-----”石志坚目光直视利耀祖,“自从我接管了船行会计工作之后,就发觉了很多漏洞,其中最大的就是----走私!”
石志坚直接丢出一颗炸弹,以为利耀祖最起码也要脸色变一变,却没想利耀祖听到这些神色如常,反倒伸手端起咖啡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这才抬头望着石志坚目光“是吗?还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