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配吗？”

“今天的水，和昨天的水；早上的水和晚上的水；冬天的水和夏天的水；溪水、泉水和井水；冷水、温水和开水……白水就已经有太多值得品味的了。何许要茶？”

张知秋并不像是装腔作势，说得很自然，也是自然的喝了一口开水。

“得！您这喝开水都成修炼了。”张云也喝了一口。

“我是来杀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是以为我是送物资的吗？”

“细看不像。”

两人对话了一下，各自喝着白水，互相观察着。

“你杀不了我。”

“我也是宗师境界，比你更年轻的宗师！”

“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你注定杀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你太装了！一个杀手，应该随时随地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诀，哪有向你这样公开说要杀目标的？小哥，你还是太年轻啊。”

张知秋戏谑了一句，举了举碗。

“你只是觉得我杀不了你，但你已经相信我是杀手？”

“当然。张家小辈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外人不可能精准找到我这里。你都说你是杀手，我当然相信你是杀手。而且知道你是谁请来的。”

“谁请来的？”

“还能有谁？”

“废话！还说我装，你这每一句都打禅机似的，你才是装啊。有什么就直接说！”

张知秋笑了：“你自己已经说了。”

“嗯？”

“你说你叫张云。其实没有杀手会说自己名字的，无非也是说一个代号。你说张云，是因为你是张云飞雇来的，只是省了一个字而已。”

张知秋嘬了一口开水，惬意的仰头享受着林间落下的点点阳光。“让我想想，他觉得我威胁到了他的继承之位，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出手。可是要找一个能杀得了我的人，还要能够不怕得罪天师府，又要能被他说动的人，实在太难了。”

张云鼓了鼓掌：“说的不错。”

“所以我有点好奇，你比张云飞更加年轻，所以不知道死活？自以为你有宗师境界，就不怕来送死吗？张云飞也有宗师水平了，他如果有能力对付得了我，还需要找你落下把柄吗？”

张云点点头：“我答应了不透露张云飞，但这是你自己知道，就不关我的事了，现在开始谈生意了。”

“什么生意？”

“我只要愿意出双倍的代价，我在杀了你之后，可以帮你杀了张云飞，这样你报仇了，也可以瞑目了。”

张云笑眯眯的开价，让张知秋错愕了片刻，刚刚说话各打机锋，颇有一点高人风范，怎么突然就变成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