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琴科刚刚离开不久,朱可夫就亲自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道:“丽达,我听马利宁说,你们在为战俘没有地方关押而犯愁?”
“是的,元帅同志。”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我连忙恭恭敬敬地说:“今天两个师的搜索部队,在森林里俘虏将近四千俘虏。根据俘虏的供认,在森林深处,有着更多的散兵游勇,所以我们在森林里的搜索行动,可能还会持续几天的时间,到时也许会有数以万计的战俘,所以我才会找参谋长联系关押战俘的地点。”
“四千俘虏?”朱可夫将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有些纳闷地问:“难道这么多的敌人,都是一枪未,就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了?”
“没错,元帅同志,情况正是这样的。”如果我表示亲眼看到了数以千计的战俘,被人数极少的我军战士从森林里押出来,我也不会相信,估计还会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假德国人,一支横扫欧洲的部队,面对敌人时,怎么可能一枪不,就放下武器投降呢?但事实胜于雄辩,看到那些老实得像绵羊似的俘虏,我觉得他们没有进行抵抗,是完全可行的,因此我向朱可夫辩解说:“德军战俘被编为一两百人一队,由四五名战士押解着走出森林的。假如他们进行过顽抗,我们的指战员对他们绝对不敢如此放心大胆。”
“嗯,我知道了。”朱可夫在听完我的汇报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虽然目前的搜索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况且它还是最狡猾的动物。”
“请您放心,元帅同志,我们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我向朱可夫保证说:“不管抓了多少俘虏,我们也绝对不会放松警惕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战俘,在我军战士的带领下,从森林里走出来,将自己武器堆放在森林边缘后,徒步前往城市附近的战俘营。
见到如此喜人的战果,库拉金笑着对我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四天时间里,俘虏了德军将近一万五千人。这么多的兵力,只要他们进行哪怕微弱的抵抗,势必也会给我军造成一定的伤亡,可他们却一枪未,就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了。看来德国的气数已尽,希特勒离完蛋的日子也不远了。”
看着这些井然有序走出森林的德军,我忽然想到了战争初期被俘的那些苏军指战员,他们被德军从森林里搜出时,是不是也象德国人一样,根本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便乖乖地放下武器,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我使劲地甩了甩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随后望着库拉金问道:“库拉金将军,我们的部队要搜索完整个森林,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估计最快还需要一天的时间。”库拉金有些激动地说:“在我们指战员的努力下,已经完成了对四分之三地区的搜索。”
正当我们大家都放松警惕时,忽然旁边一名站在高处的战士喊道:“你们快看,森林里有黑烟!”
战士的喊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顺着战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森林中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黑烟。见到这种情况,我立即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连忙问库拉金:“库拉金将军,冒烟的地域是哪支部队?”
“这个我需要查一下。”库拉金有些慌乱地回答我说:“才能搞清楚是哪支部队负责的区域,出现了问题。”
我们回到指挥部里,库拉金一边让通讯兵呼叫森林里的部队,一边和马尔琴科查找冒烟区域是哪支部队负责的。
可能是因为树大林密,那些远在森林里的部队始终联系不上,还是库拉金他们通过地图查出了出问题的是哪支部队。库拉金望着我说道:“副司令员同志,都搞清楚了,是近卫第1o1团二营所在的区域,我想他们可能是和德军生了交火。”
对于他的分析,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我们没有听到枪声和爆炸声,但那冒出一股黑烟很明显是生了战斗,所产生的硝烟。我连忙吩咐他说:“库拉金将军,给近卫第1o1团团长报,让他立即指挥左右的两个营从两翼迂回过去,围住这股顽抗的敌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和近卫第1o1团取得了联系。团长在电报里报告说:部队在搜索的过程中,和一小股敌人遭遇了。由于这几天的搜索行动非常顺利,所以该营的战士就有点掉以轻心,认为敌人在看到自己后,也会放下武器投降,便大摇大摆地上前受降。结果刚走过去,就遭到了德军的机枪扫射,走在前面的五六名战士全部被撂倒,带队的班长腿部受伤,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朝敌人机枪所在的位置,连着投出了几个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硝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那股黑烟。
德军在和我们生交火后,企图从正面进行突围,但遭到了我军的顽强阻击。接着近卫第1o1团的两个营从后面迂回上去,切断了他们的退路。走投无路的敌人,见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乖乖地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了。
看到近卫团长的报告,我表情严肃地对两位师长说:“师长同志们,虽然我们这几天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就以为敌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而产生轻敌的麻痹思想。今天幸好遇到的只是德军的一支小部队,我们所付出的伤亡才不大,要是遇上同等数量的敌人,没准这个营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我们记住了。”两位师长点着头说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