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课被布琼尼他们安排在学校的阶梯教室里,为了防止我看到听课的人太多而怯场,在上课铃响之后,三位元帅陪同我走进了教堂。
我一走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口令:“起立!”
随着口令声,整个教室的数百人一起站了起来,向我们行注目礼。
布琼尼率先走到了讲台前,抬起双手向下一压,大声地命令:“坐下!”
等所有的学员都重新就坐后,布琼尼朝朱可夫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就到第一排找位置去了,只有伏罗希洛夫还站在我的身边没动。
说实话,一走进教室,看到座位上那黑压压一片的学员,我的头皮都炸了,说是两百学员,我估计三百人都打不住。
伏罗希洛夫走上讲台,对着摆在讲桌上的麦克风吹了吹气,测试效果是否良好。测试完毕以后,他拿起麦克风,面对着学员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座的大多数人,再过半个月就要被分配到各个战场去了,在你们离开学院以前,我们专门邀请了我军优秀的指挥员、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奥夏宁娜同志,来给大家讲课。在战争爆发时,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后来加入了军队,因为战功赫赫而得到了一再的提升,如今她已经担任了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职务。好,现在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为大家讲课……”说完,他便带头鼓起掌来。
当教室里响起雷鸣般掌声时,伏罗希洛夫从讲台上走下来,对我说:“好了,丽达,该你上场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了讲台。但当我面对黑压压的一片学员时,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坐在下面的学员和几位元帅,都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我,可能他们正在奇怪,我为什么傻站在讲台上不说话。
就在这里,我仿佛从旁边听见自己在说话:“指挥员同志们,当我知道,我有幸要在这座世界闻名的军事院校里,要对你们讲课时,我就暗暗地问自己:我是什么人,能够有资格向你们这些来自各条战线的优秀指挥员讲课。”
说过了开场白以后,我的心里忽然变得轻松,思路也重新变得清晰,我继续往下说道:“上堂课,我给三十名学员讲了如果在城市战中实施防御,本来这堂课该给他们接着讲在城市战中,如何实施进攻的。不过既然有大多数的指挥员同志,都没有能听到我上堂课所讲述的内容,那么我就在这里给大家再讲一遍。”
因为我今天要讲的内容很多,所以我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将上堂课的内容向所有学员复述了一遍。等告一段落后,我又接着说:“既然我们已经讲完了城市战中的防御,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将讨论如何实施进攻。为了让大家有一个感性的认识,我准备以攻克柏林为例,来给大家详细讲解如何开展城市战中的进攻作战。”
我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学员顿时是一片哗然。甚至还有人大声地冲我喊道:“将军同志,我们的部队距离柏林还有六百多公里,可您却在给我们讲什么攻克柏林的战役,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这个学员的话,立即引起了附近学员的共鸣,他们也开始纷纷起哄。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没有出言制止,因为我知道下面有几位元帅可以帮我镇场子。
“安静,大家安静!”见场面有失控的趋势,布琼尼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转身面向正在闹腾的学员们大声喊道:“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布琼尼一出马,原本闹得不可开交的学员们顿时安静下来。我趁机说道:“虽然我们的军队,距离柏林还有六百多公里,但德国人的兵源和物资已经枯竭,而我军则因乌克兰、白俄罗斯、立陶宛和其它地区的解放,能从游击队和原敌占区得到大量的人力补充。面对我军的强大攻势,德国人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的。”
刚刚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可能是怕受到布琼尼的斥责,他问得非常谨慎:“那您觉得我军会在什么时候进攻柏林呢?”
我终于看清楚说话的人,原来是一名少将,估计是哪个近卫师的师长。我对他的问题笑而不答,而是反问道:“这位将军同志,您能告诉我,伟大的卫国战争是哪一年哪一天爆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