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列波夫听完我的部署后,沉默好一阵,终于开口道:“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一定按照您的部署来实施主动的防御,绝对不会让德国人把我们撵进维斯瓦河。”
在西岸的两支部队里,虽然加利茨基的兵力要比阿斯卡列波夫多,但我最不放心的人却恰恰是他。我给他打电话时,就像小老师叮嘱生似的念叨:“上校同志,为了确保你们的登陆场不会被德国人占领,我建议你要多注意一些细节问题,比如防炮洞的修建,前沿阵地上弹药临时存储点的隐蔽和伪装情况……
面对随时可能发起进攻的敌人,你要多做一些准备,考虑问题要更加细致些,在战术的使用上,要更加灵活一些……
下达作战命令时,切记一定要慎重,因为你所发出的每一道命令,都牵扯到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你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会成为你们是否能坚守住登陆场的关键……”
我噼里啪啦地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加利茨基听进去没有。为了引起他高度的警惕,我还专门提了一下罗科索夫斯基所的事情:“上校同志,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克拉约夫军的领导者如今正在和德国人进行接洽,他们可能会在近期向德国人投降,你们要做好应变的措施。”
“应变措施,什么应变措施?”加利茨基有些紧张地问我:“副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坚守瓦津基宫这个登陆场,等待援军的到来。”我果断地向他下达了命令后,又接着:“上校同志,就算克拉约夫军的领导者准备向德国人投降,但不是所有的起义者都愿意在法西斯侵略者的面前放下武器。所以你最近要派出人手,悄悄地穿过德军的防线,到华沙城里去寻找还在继续战斗的起义者,并将他们接到你们的阵地,借以加强你们的实力。
你可以把这些加入你们的起义军战士,补充进受损的主力团,用以老带新的方式让他们尽快地相互融合,使部队尽快形成战斗力。”
…………
我向阿斯卡列波夫和加利茨基分别传授了作战经验后,第二天就开始显现出效果。
在白天,只要对面的德国人敢从工事里露头,随时都会被几颗子弹爆头的危险。如果单单是冷枪还罢了,可阿斯卡列波夫居然又命令迫击炮,时不时地瞄准德军集结的区域打上几发,将挤在一起的德国人炸得鬼哭狼嚎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德军官兵准备趁天黑对我军的防御阵地进行偷袭。结果刚把队伍集结起来,我军的小分队就摸了过来,用机枪和冲锋枪对着敌人密集的位置,打上一梭子,扫倒一片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军对德国人没完没了的骚扰,让他们变得疲惫不堪。哈欠连天的德国兵,在向我军阵地发起冲锋时,反应也比平时迟钝了许多,遭到我军的火力拦截后,顿时轰然而散,纷纷朝后面逃跑。
让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的是,相对于其后的日子,他们在头一天的经历还算好的,我军指战员充其量搞搞偷袭、朝他们打打冷枪冷炮。但从第二天开始,尝到了甜头的阿斯卡列波夫,让指战员们集思广益,使各种对付敌军的手段推陈出新,花样不断翻新。
尤其到了夜里,偷袭、摸哨都算家常便饭,阿斯卡列波夫甚至命令战士换上德军军服,混进营地到处杀人放火制造混乱,甚至还在敌人饮水和食物中投毒,导致德军出现整班、整排集体中毒的事件。
和阿斯卡列波夫这边将德国人折腾得痛不欲生的情况相比,加利茨基就有点太墨守成规了。他除了派人悄悄地穿过德军的防线,在华沙工院附近,找到了几十名还在与德国人顽强战斗的柳多夫军战士外,就没有什么建树。基本就属于德国人进攻,他就进行防御;德国人不进攻,他就躲在战壕里暗自庆幸的那种情况。一点都不懂得该如何进行主动防御,白白错失了许多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