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坚决不行!”我毫不迟疑地否定了两人的意见,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夺取这两个车站,一是无法及时将部队急需的渡河器材,和战斗中消耗的武器弹药运上去;二是敌人可以将两个火车站作为支撑点,随时对我们发起意想不到的进攻。基于这两个因素,因此我们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车站。”
“好吧,副司令员同志。”听完我的这番话,古谢夫点着头,颇为无奈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继续组织部队,向车站发起攻击吧。”
正当参谋长准备去下命令时,我却叫住了他。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我接着说道:“为了不影响渡河作战,让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停止对车站的进攻,交由其它的部队来完成此事。”
“参谋长,在车站附近,有我们的哪支部队在?”古谢夫听到我的这个主意,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参谋长:“让他们来接替阿斯卡列波夫师长对车站的进攻。”
参谋长有些为难地说:“步兵第397师正在进攻华沙东站,阿斯卡列波夫将军进攻的维兰斯克车站附近,没有我们的部队,所以他们暂时无法从车站附近撤下来。”
我等参谋长说完,思索片刻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找到马利宁问道:“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我军目前有哪支部队在维兰斯克车站附近?”
马利宁在沉默片刻后,回答我说:“目前第70集团军的步兵第106师,已经抵达了维兰斯克火车站的东北面,正在与固守在那里的德军展开激战。丽达,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我连忙向马利宁解释说:“阿斯卡列波夫将军所指挥的部队正在进攻维兰斯克车站,由于火车站里的敌人进行了顽强的防御,使我们的进攻处于胶着状态。我打算找一支部队将他们替换下来,以便他们能集中力量配合波兰军的渡河作战。”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马利宁听完后,大包大揽地说:“你还是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渡河作战方面吧。”
我放下电话后,就立即吩咐集团军参谋长:“参谋长,给阿斯卡列波夫将军下命令,让他暂停对车站的进攻,等来接替进攻的友军一到,就立即开往维斯瓦河边,做好渡河作战的一切准备。”
说完,我又转头对古谢夫说:“古谢夫将军,我要带一部电台到华沙城里去,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记得及时和我取得联系。”
“副司令员同志,”古谢夫脸色大变,紧张地劝说道:“虽然我军部队已经进入了华沙,但城里太危险了,您还是留在这里指挥吧。”
“古谢夫将军,你不用劝我了。”我冲古谢夫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正是因为华沙城里的局势太乱,所以我才必须亲自赶到城里去,以便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见我已下定了决心,古谢夫也没有再劝,立即安排人手为我的出行做准备。他还特意追问:“需要将那些新兵也带上吗?”
古谢夫口中所说的新兵,并不是刚征召入伍的新战士,而是那群从集中营被解救出来的战俘。古谢夫说这些人的体质太弱,在短期内不适合参与作战,所以便将他们都编入了集团军直属的警卫团。
考虑到这些战士和德国人有着刻骨仇恨,如果带着身边,没准在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途,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把他们都带上吧!”
几个小时后,我来到了联盟广场旁边的一栋没有完全坍塌的高楼里。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加利茨基。我和他握手以后,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战士们都做好渡河的准备了吗?”
“可能还要再等等,”加利茨基有些尴尬地说:“目前到达的渡河器材太少,我们暂时还无法进行有建制的渡河作战。”
我站在没有窗框的窗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黑黝黝的维斯瓦河水,河对岸有稀稀落落的几栋建筑物,但却看不到任何的灯光。
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加利茨基:“上校同志,你们选择好在什么地方渡河了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加利茨基蹲下身子,用手电照亮摊放在地上的地图,向我介绍说:“我打算从联盟广场的西南面渡河,在河的对岸是瓦津基宫,河边都是树林和草地,我们的部队渡河以后,可以利用这里重新进行集结。”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瓦津基宫是波兰国王的宫殿吗?”
加利茨基肯定地回答说:“是的,这里原来波兰末代国王斯·奥·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别墅,是一座巴洛克式建筑的宫殿。”
“既然是宫殿,”我等他说完后,接着问道:“那么德国人会不会构筑有防线吗?”
对于我的担心,加利茨基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德国人在不久以前曾经洗劫过宫殿,抢走了存放在这里的油画、艺术品、钟表和雕像。洗劫完毕后,还放火烧毁了不少的建筑,因此他们根本不会停留在这里。”
“那城里的起义军将在什么地方和你们进行联系?”
“就在这里,”加利茨基指着地图上的瓦津基宫对我说:“由于敌人放弃了瓦津基宫,所以柳多夫军的同志就把联络地点选在了这里。”
“那怎么联系呢?”我继续问道。
“根据事先的约定,在我们渡河前,用手电给对岸发信号,三长一短。”加利茨基向我解释说:“一切顺利的话,对方就用三短两长;有敌情,就用一长一短。”
“嗯,考虑得很周到。”见加利茨基他们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渡河器材到齐以后,他们就可以展开大举渡河,所以我的心里也觉得踏实了许多。我扭头问坐在墙角的通讯兵:“和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取得联系了吗?”
“还没有,副司令员同志。”抱着报话机在不停喊话的通讯兵连忙停下来向我报告:“但我一直在努力和他们建立联络。”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加利茨基说:“上校同志,渡河部队准备好通讯器材了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加利茨基点着头回答说:“渡河部队的通讯器材配备到了营级,所以我们就算待在这里,也能及时地了解对岸发生的事情。”
由于渡河器材还没到齐,所以我有时间继续向加利茨基了解该师的情况:“全师经过白天的战斗,还剩下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