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基里洛夫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我会让人在食品店或者面包房张贴告示,让没有领取配给证的居民,凭借有效证件到城防司令部领取。”
“城防司令部?!”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的时候,我禁不住楞了一下,觉得我好像没有在两座城里设立什么城防司令部啊。想到这里,我好奇地问:“什么时候成立的城防司令部,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事是我决定的,我让两个近卫军长将他们的均布设在城里,并兼任城防司令的职务。”基里洛夫向我解释说:“莫济里的城防司令是西瓦科夫;而卡林科维奇则是由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来担任城防司令。”
我听完他的解释后,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两座城市有了城防司令部,这样对城里的管理就更加方便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刚刚忘记问你了。”基里洛夫有些好奇地问道:“昨晚我看城里的部队忽然进入了一级战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德国人准备发起反攻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昨晚参谋长接到一份侦察报告,说在北面的敌人防区,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卡车,敌人的驻地显得格外繁忙。他觉得德军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许是想对我们发起突然袭击,所以竭力说服我,让所有的部队进入了备战状态。”
“可是整个夜晚都很平静啊,难道是参谋长搞错了?”
“没错。事实证明,是参谋长搞错了。昨天是德国人的圣诞平安夜,那些突然出现的卡车,也许是为官兵们运送过节物资的车队;而驻地显得繁忙,也许是敌人在准备过节日。”我在向基里洛夫解释了整件事情以后,还不忘为别济科夫辩解两句:“参谋长这样做也没有错,虽然德国人被我们打败了,但他们肯定不甘心所遭受的失败,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反击,所以我才同意他让部队进入战备状态。”
“新年快到了,上级给我们运送的物资也快到了。”基里洛夫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现在有件事情非常头痛。”
“什么事情啊,军事委员同志?”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赶紧追问道。
“你曾说过新年时,要给每个市民发巧克力和饺子。”基里洛夫望着我说道:“如今两座城市里有将近四万居民,巧克力还好说,一人发两块也行了,但是那个饺子却是麻烦事。你想想,上级给我们的面粉和牛肉猪肉到了以后,要靠我们自己动手包饺子。除掉我们的几万人,就算一个市民分十个饺子,那也是四十万个饺子。我们的指战员每天要忙的工作太多,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包饺子啊。”
“这倒是一个问题。”我说给居民分发巧克力和饺子做新年礼物时,还真没考虑到基里洛夫所说的这种问题。虽然我管理内政的能力没有基里洛夫强,不过让他所头疼的问题,对我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我略微想了想,然后对他说:“军事委员同志,这事好办,我们召集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让她们来为我们包饺子。至于剁肉馅的工作,则交给那些有经验的工人来完成,要知道这里的主要工业就是肉禽加工厂。”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这番话,呵呵一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丽达,还是你的点子多啊,包饺子的事情,就从市民中召集人手来完成吧。”
“尽量多召一点人手,至少要一两千人吧。因为加上我们部队,至少要包一百多万个饺子,人少了可忙不过来。”为了提高包饺子的效率,我还特意向基里洛夫强调说:“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也不能让这些人白干。他们参加这一项工作,每天能得到五百克的面包。”
虽说钱是人人都喜欢的东西,不过在乱世里,有一口吃的东西比什么都强。基里洛夫听我说不让来包饺子的这些人白干,每天还可以领取面包,便点着头说:“我同意你的意见,就这么办。待会儿到了城防司令部以后,我就将这道命令传达下去。”
吉普车在西瓦科夫的城防司令部门口停下。我下车后,朝四周看了看,见城防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相对完整,周围街道上的砖石瓦砾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门口站着的执勤军官,看到我和基里洛夫从车里出来,连忙跑过来向我敬礼,并礼貌地告诉我,说军长和几个师长正在二楼的会议室里开会。
我向执勤军官道谢后,走进了大楼。然后上了楼梯,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口,抬手推开了大门。
里面正在开会的指挥员们,听到有人把门推开,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朝门口看来。见站在门口的是我和基里洛夫,连忙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一边还礼一边走向了西瓦科夫所在的位置,同时大声地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讨论什么?”
西瓦科夫请我和基里洛夫在正中入座后,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愁眉苦脸地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讨论如何清除城里的德国特务!”
“德国特务?”我听到西瓦科夫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便释然了,毕竟这是一个刚解放不久的城市,有几个德军的余孽也再正常不过。我随口问道:“你们发现敌人潜伏在城里的特务了吗?”
“我想是的。”西瓦科夫谨慎地说道:“昨晚我们接到了参谋长的命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大概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的报务员在城里截获到了神秘的电报……”
“神秘的电报!”没等他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因为我想起当初在斯摩棱斯克的时候,城里也发现了德军电台的讯号,没想到在这里也遇到了,我赶紧问道:“锁定了德军发报的位置了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摇着头,遗憾地说:“敌人发报的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追踪,信号就消失了。”
“截获敌人的电报内容没有?”我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