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听到基里洛夫所提起的这件事,我不禁陷入了迷惑之中。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不解地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您知不知道,上级为什么要对我们集团军进行改编?还有,他们准备要将我们哪支部队调走呢?”
虽然我平时对各师在战斗中的表现,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少还是有了感情,真的要将我手里的哪个师调走,我真有点舍不得。
看到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基里洛夫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丽达,不要着急,听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比如说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8·9师,最初是由步兵第443团、第537团、第636团和炮兵第566团所组成的。但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后,三个步兵团的兵员都换了一茬,而炮兵团也因为火炮在战斗中丧失殆尽,而不复存在。
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是由内务部内卫摩托化步兵第8师改编的,在原来的编成内,有摩托化步兵第6、第16、第28团,榴弹炮兵第10团。可如今呢?炮兵团已经没有了,而三个团的摩托化步兵,也在损失了几乎全部战斗车辆后,变成了真正的步兵。
据我的了解,上级把近卫第52师、谢留金师、近卫第77师、步兵第375师和一些辅助部队调走后,将给我们补充近第2卫步兵军,该军下辖近卫步兵第9、第46师和步兵第166师;还有第103步兵军,下辖步兵第29和第270师。近卫第22步兵军的编成内,调整为近卫步兵第90师、步兵第47和第51师;近卫步兵第23军编成内,则是近卫第51、第67和第71步兵师。至于炮兵和坦克兵的变动,因为涉及的单位太多,我一时也记不住。”
虽然在部队改编后,上级将从我这里调走四个战斗力强悍的步兵师,不过却给我另外补充了几个师。这样一来,不光步兵师的数目由原来的八个上升到了十一个,部队的战斗力也能得到相应提高。对这样的改编,我还是非常欢迎的。
看到我松了一口气,奇斯佳科夫笑着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在您来之前,我和别济科夫正和司令员说,上级将这么重要的战役任务交给她来完成,估计是对她的一种考验,是为了她下一步的晋升在做准备。”
奇斯佳科夫的话,引起了基里洛夫极大的兴趣,他望着对方笑着问:“副司令员同志,是怎么回事,您说来听听。”
几分钟以后,听完奇斯佳科夫分析的基里洛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丽达,我觉得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很有道理,虽然现在你名义上还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但上级却将另外三个集团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你,等于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以便决定是否让你去担任更高的职务。”
说我有可能当方面军司令员的这件事,奇斯佳科夫第一个说起时,我只觉得荒唐可笑;而他的说法在得到别济科夫的附和后,我不禁有些怦然心动。此刻,再听基里洛夫言之凿凿地这么说,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心说难道这都是真的吗?最高统帅部真的有让我担当方面军司令员的意图吗?
“丽达,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正当我在沉思的时候,基里洛夫走到我的身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对我说:“军人不是天生的,同样,优秀的指挥员也不是天生的,需要不断地学习、需要磨练。而这次单独指挥这次战役,就是上级对你的一个考验,如果通过了,你肯定就能更进一步。就算表现暂时不如人意,也不必在意。反正这仗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你可以在以后再好好地表现一番。”
听了基里洛夫的这番话,我心里便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卡林科维奇和莫济里的敌人,给最高统帅本人留个好的印象,这样对我以后的升迁,还是有非常大的帮助。想到这里,我立即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我想问问您,囤积在斯摩棱斯克地区的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大概什么时候能运到这里?”
基里洛夫等我说完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说:“丽达,斯摩棱斯克离这里太远,光靠汽车通过漫长的公路来进行运输的话,所花费的时间太长。我看起码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将囤积的弹药都运过来。”
基里洛夫的回答虽然让我感到很失望,不过我却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铁路通不到这里,而公路的状况又实在太糟糕,能在一周内将物资遇到这里,运输队的指战员们都已经尽了全力。
我在向基里洛夫简单地介绍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后,问站在报话机旁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准备迂回到城西方向的部队出发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连忙走过来向我报告说:“目前近卫第52师和步兵第375师已出发,而近卫第90师还在集结,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明白了,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我说完后,便挥手将阿赫罗梅耶夫回原来的位置。
基里洛夫在旁边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小声地对我说:“丽达,迂回到城西的三个师,都是要被上级调走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旁边的奇斯佳科夫似乎从中听出了什么,他试探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难道您的意思是……?”
奇斯佳科夫的话也没有说完,不过基里洛夫却点了点头,肯定滴说:“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您猜得很正确,正是您所想象的那样。”
看到两人猜谜似的对话,我只迟疑了片刻,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两人是想说,反正这三个师要调走了,不如让他们在离开前再发挥一下余热。猜到两人的心思,我什么都没有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看我这里没有半点反应,试探地问:“我们的部队迂回到了城西以后,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发起进攻吗?”
我抬头望着他,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什么时候听到我下达了取消进攻的命令?”见他的头摆得像拨浪鼓,我又接着说,“既然我没有下达取消进攻的命令,那么对城西的攻击将如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