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傍晚,我们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即将拉开帷幕,各师正在陆续地进入各自的指定位置。为了确保进攻战的胜利,我让别济科夫通知参战各师的团级以上军官和配合作战的各部队指挥员,都立即赶到科罗斯特维夫参加战前军事会议。
我和奇斯佳科夫、别济科夫所乘坐的吉普车,刚来到了科罗斯特维夫的南郊,我就看到前面的路边停着两辆吉普车,有几名指战员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路边。仔细一看,其中一位就是近卫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便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司机同志,把车靠路边停下。”
司机点了点头,又向前行驶了几十米,便停了下来。看到我们的车停在了路边,塔瓦尔特基拉泽立即一路小跑着过来,来到车旁时,我们正好都下了车。他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向我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向您报告,我是特定来迎接您的。”
我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麻烦您坐后面的车,我有话要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谈谈。”
“是!”别济科夫答应一声,转身朝停在后面的一辆吉普车跑去。
“上车吧,将军同志。”我客气对塔基拉泽说道:“就只能委屈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在上车前,朝站在远处的部下做了个手势。那些指战员看到他的示意后,纷纷转身上了车,然后两辆吉普车调转车头,在前面为我们开路。
车驶进了城内,我看到虽然道路的两侧找不到什么完好的建筑物,但道路上却没有什么砖石瓦砾,应该是塔瓦尔特基拉泽组织人手清理过了。我侧着脸问坐在前排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法斯提夫的德军有什么动静?”
塔瓦尔特基拉泽转过身子向我汇报说:“德军在击退了我们第38集团军的部队后,已快速地向基辅推进了。而德军第509重型坦克营的一个连,今天下午在步兵的掩护下,向我们在科罗斯特维夫东南方向的防御阵地发起了进攻。不过我们的守军在近卫坦克第22旅的配合下,已挫败了德军的进攻,打死了一百多名士兵,并击毁了五辆虎式坦克。”
“将军同志,”虽然我们部队粉碎了德军的进攻,但我的心里还有些不坦率,便特意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明天我们就要对日托米尔发起进攻,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假如在进攻战陷入胶着状态的时候,法斯提夫的敌人突然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将面临着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我将近卫第77师和近卫坦克第22旅部署在城市的东面,有他们在那里,我相信一定可以挡住来自法斯提夫方向的德军。”
军事会议是在塔瓦尔特基拉泽指挥部旁边的一个小礼堂里举行。当我们走进去时,我看到里面已坐满了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我们在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引导下,来到了主席台,按照职务依次就坐。
“指挥员同志们,”别济科夫站起来大声地说道:“现在开会,我正式向明天的参战各部队,部署各自的进攻任务。”
由于几天前,我们已通过书面命令的形势,将各师的作战任务都部署下去了。所以此刻大家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时,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引起什么剧烈的反应。
别济科夫说道:“在进攻前,将有波夫斯基将军的炮兵部队,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炮击。在炮击结束后,作为第一梯队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将在近卫坦克第20旅的掩护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冲进。
当第一梯队突破德军在日托米尔外面的防线后,担任第二梯队的近卫第51和第71师,迅速地跟进,扩大和巩固被撕开的突破口,并做好巷战的准备”
等别济科夫把这些参战指挥员都知道的命令宣读完毕后,还按照习惯问了一句:“谁有问题吗?”
小礼堂里沉默了一阵,指挥员们似乎正在紧张地考虑该问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陆续有团级指挥员站起来,向别济科夫提出了一些战术上的问题。关于这些,我们在制定作战计划时,都全部考虑到了。所以别济科夫能够从容不迫地回答所有指挥员提出的问题。
但小礼堂里重新恢复平静时,奇斯佳科夫小声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不如散会吧,让他们回各自的部队去做准备。”
“司令员同志,”没等我回答,就听到下面有人大声地说道:“请允许我提个问题,在我们西南方向的法斯提夫,驻扎有德军的第25装甲师。如果我们在向日托米尔发起进攻时,他们从后面实施偷袭,我们该怎么办?”
奇斯佳科夫看了一眼对方的肩章,然后问旁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这说话的是谁?”
塔瓦尔特基拉泽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这是楚克利科少校,近卫第51师第309团新任的团长。原来的团长卢金中校,现在是步兵第375师的师长。”
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后,我因为卢金的缘故,对他心生好感,笑着说道:“少校同志,请放心,我们留下了专门的部队来对方西南方向的德国人。他们休想在我们进攻日托米尔的时候,从我们的身后实施偷袭。如果他们想来,那么我们的部队将会毫不留情地粉碎他们的这种痴心妄想。”
“各位指挥员同志们,”等楚克利科少校坐下后,奇斯佳科夫站了起来,他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说道:“明天的战斗,是我们向法西斯匪徒讨还血债的时刻,是为乌克兰的人民所遭受的种种苦难而惩罚敌人的时刻。为了使这次即将到来的进攻,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如今德军的主力,正被我们的友军牵制在其它的方向,他们已没有能力再调遣部队,来增援日托米尔的守军。同志们,也就是说,我们必将在明天的战斗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战斗吧,同志们!和占据日托米尔的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吧,”
“乌拉!”奇斯佳科夫的讲话一结束,小礼堂里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声浪好像要把屋顶都掀掉似的。
等到小礼堂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我站起身,对下面开会的指挥员说:“同志们,会有结束了,大家都回自己的部队,去部署明天的进攻吧。”
等下面的指挥员都离开后,我看了一眼留下的塔瓦尔特基拉泽、波夫斯基和别雷三人,然后问道:“三位将军同志,不知道在战斗打响前,你们的指挥部将设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