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嘴里飘出的酒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向后退了一步后才问道:“怎么。上士,你喝酒了?”
拉扎列夫嘿嘿地笑着回答说:“军长同志,天太冷了,姑娘们从家里拿了两瓶酒,让我们御御寒。我就喝了两口。”
“军长同志,这都是我的错。”尤先科可能看到我有发怒的前兆,连忙上前主动向我认错,“我待会儿就把他们几个关禁闭。”
“不用了,”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要他们不是喝得烂醉如泥,我也不想对他们过于苛刻,所以我扬了扬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别影响到打仗,喝点酒没什么关系。”我望着紧锁着的大门。专门问了拉扎列夫一句,“俘虏不会逃跑吧?”
“军长同志,您放心吧。”拉扎列夫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刚刚进去检查过,俘虏都被妇女们用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柱子上,绝对跑不了。”
听了他如此自信的回答,我点点头:“上士,在我们离开以前,你和你的人就继续守在这里,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明白了吗?”
见我不会因为他喝酒的事情惩罚他。拉扎列夫连忙大声地答应:“明白了,军长同志。”
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坐在了以前的村苏维埃办公室里,这里除了一张木桌和几条长凳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听卡捷琳娜说,稍微好一些的东西,都被德国人抢走了。虽然房间里阴冷又不舒服,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和卡捷琳娜坐在一起聊天,想从她的嘴里了解到对我有用的信息。
“指挥员同志。我想问问你,”看到屋里只剩下我、尤先科以及和她自己关系好的几位女性,卡捷琳娜谨慎地问道:“德国人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我们打败了?”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了一丝难堪,要知道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德军的逼近,在稍作抗击后,就要向其它的地区转进。但此刻,我却不能把真相,告诉面前这名相识不久的村苏维埃的副委员,于是我含糊其词地说道:“卡捷琳娜同志,我们现在有两个兵力强大的方面军,正在第聂伯河对岸和德军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我们兵力是德军兵力的七八倍,我想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应该是不太遥远的事情。”
卡捷琳娜听完我的这番话,扭头冲站在旁边的几名妇女兴奋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两个方面军啊,怎么也得有几十万人吧,对付比我们人数少得多的德国人,难道还打不过吗?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整个乌克兰境内的法西斯侵略者都会被消灭干净的。”那些妇女听她这么说,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等卡捷琳娜回过头重新面对着我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随后小心地问道:“卡捷琳娜同志,在你们附近还有德国人吗?”
“德国人?”卡捷琳娜听我这么问,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肯定地回答说:“在村庄西面十几公里外的镇子里,就驻扎有德国人,不过他们的兵力好像不多。”
附近的镇子有德国人,卡捷琳娜的情报,让尤先科紧张起来,我察觉到他在旁边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冲卡捷琳娜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我想和我的警卫营长说两句话。”接着把身体倾向尤先科,有些不悦地问道,“什么事儿?”
“军长同志,我们的人太少了,”尤先科压低嗓门低声地说道:“要是被德国人察觉,派部队冲过来的话,凭我们这二十几个人,是挡不住他们的。”
“别紧张,我心里有数。”对尤先科说完这句话后,我重新坐直了身体,问对面的卡捷琳娜:“卡捷琳娜同志,村庄和有德国人的镇子之间,都是开阔地,中间有没有森林之类吗?”
虽然我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但卡捷琳娜还是听懂了,她连忙回答说:“指挥员同志,在我们村庄西面两公里的地方,有一道废弃的防线。除了有一条两公里长的战壕外,还有不少的钢筋混凝土碉堡。”
“是啊,指挥员同志。”旁边的一名妇女等卡捷琳娜说完,立即补充说:“我前两个星期去走亲戚回来时,遇到了暴风雪,就在其中的一个碉堡里过了一夜。里面除了结了不少的蜘蛛网,但收拾一下,还是能用的。”
听到妇女说的这番话,我心里暗暗叫好,如果真的这个防御工事可以用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在这里布置一支部队,让他们迟滞德军向基洛夫格勒的推进速度。
我和卡捷琳娜聊了半个多小时,了解更多村庄周围的情况。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有人问道:“军长同志在这里吗?”
尤先科听到这个声音,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问道:“军长在这里,你从哪里来的?”
过了一会儿,尤先科带着两名战士走了进来。走在他左边的战士胸前挎着一支冲锋枪,右边的战士身后背着一部步话机。没等他们说话,我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便先站起来问道:“你们是政委派来的通讯兵吗?”
“是的,军长同志。”挎冲锋枪的战士抬手向我敬礼后,报告说:“我们是近卫第22师的通讯兵,奉命来接受您的指挥。这位报务员是来自哈萨克斯坦的。”
战士之所以要强调背报话机的报务员是哈萨克斯坦人,是因为基里洛夫前期曾专门培养了一批在紧急时刻通话的报务员,因为他们的语言德国人听不懂,所以就算是明语通话,也不用担心会遭到德军的窃听。
等报务员把步话机摆好以后,我便向他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命令班台萊耶夫将军,将佩尔斯坚坦克营、第二师属炮兵营,以及两个战斗力强的步兵连,调到卓菲亚集体农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