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窘迫地绞着双手。
她平日里不爱侍弄花草,那株龙墨值多少银钱,她一点儿也不了解呀!
然而细观权臣大人的表情,两千两银子是赔不起的。
她咬了咬牙,弯腰脱掉绣花鞋。
萧弈挑着眉。
小姑娘的绣花鞋只有他巴掌大,蜀锦织金,鞋头还缀着精致圆润的东珠,鞋底干干净净。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丫子上。
可惜她穿了罗袜,他什么也看不见。
南宝衣掀开鞋垫,从绣花鞋里取出一张钱契,“这是汇丰钱庄的钱契,你拿去钱庄,能兑换两万两雪花纹银……”
她声如蚊蚋,心头滴血得厉害,简直一万个舍不得!
两万两雪花纹银啊!
是她这几个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现在倒好,就因为她手贱弄坏了权臣大人的墨菊,全都得赔出去!
萧弈薄唇轻勾。
不愧是南娇娇,竟然能想到把钱契藏在绣花鞋里。
听说寻常百姓家,那些娶了悍妻的男人,也会将私房钱藏在鞋垫子里。
如今看来,幸好他没有一房厉害的妻子,钱银之物可以随便支配,尽情购买心悦的奇花异草、字画古董。
他心情愉悦,伸手捏住钱契,却怎么也拽不动。
南宝衣死死捏住钱契一端,漂亮的丹凤眼泪盈盈的,“二哥哥,这可是我全部的积蓄……”
“勉强赔偿龙墨。”
“二哥哥,这可是我的血汗钱……”
“娇娇真有本事。”
“二哥哥,你拿了我的血汗钱,可莫要胡乱挥霍……若是也学我爹爹去喝花酒,去养外室,我会伤心死的!”
“娇娇放心,我是正经人。”
南宝衣再无话可说。
她眼睁睁看着钱契被萧弈夺走,真是两眼泪汪汪。
萧弈走后,她再也忍不住,扑进软榻,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她原本都想好了,将来万一南家哪天倒霉破产,那些银子完全可以用来救急!
每月的利息也十分可观,是要用来给荷叶添嫁妆的!
可是现在没了,全没了!
都被萧弈那个狗男人抢走了!
“呜呜呜!”
……
第二天清晨,荷叶侍奉南宝衣起床梳妆。
小姑娘坐在妆镜台前,穿中衣,赤小脚,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红肿,十分可怜。
荷叶拿了玫瑰头油,仔细替她抿齐鬓发:“小姐瞧着好伤心,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
南宝衣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说银子被萧弈抢走了,只得撒了个小谎:“昨夜梦见娘亲,因此忍不住哭了一场。夏家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正问着,前院的红儿过来了。
她福了一礼,低声道:“五小姐,奴婢刚刚听府外行走的小厮说,夏家出了大事!”
南宝衣立刻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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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娇娇:为什么权臣大人老是想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