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突然掩嘴娇笑,点着脚凑到白宋耳边小声说:
“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软来有时刚。
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
初牝入阴为本事,腰舟脐下作家乡。
天生二子随身便,曾与佳人斗几常。”
“你!”白宋听了一把将其甩开,“哪里听来的这些!”
这秦氏真是个难字形容!
秦氏不怒不冤,又是纠缠上来:“姐夫,何故起火?弟妹可不止有何冒犯了?那谜底是什么?姐夫为何不说?”
白宋拧眉走到灯谜前,指着先前三个花灯,对那店家说了。
“双方一条心,为患字。樽前明月下,对影成三人,为椿字。善于水战者乃陆逊也。”
说完,也不管店家目瞪口呆的表情,自顾取下三个花灯,转身塞给了秦氏,然后便回到了排队的队伍中。
秦氏拿着花灯欢天喜地,在林寻面前炫耀着,又是好一通数落。
正巧前方行人疏散了些,白宋乘机钻到了前面,一路无阻上了去头号花船的走道。
到了头号花船,周身终是松散了,再无行人拥挤。
很快到了船头,看见冬香已在那儿等了不知多久,终见少爷赶来,快步过来连连抱怨。
白宋拿出陈家的请帖,方才被放行。
冬香一面抱怨,一面给白宋整理衣裳:“少爷,您这是搞什么嘛!人家陈老爷都不知来问了多少次了,夫人千叮万嘱要好好应付,不能失了礼数。现在蓟县的各大人物都在里面,就差少爷一人。”
“你也不瞧瞧这路上多少人。”
说话间,陈家家主陈凡自花船之内迎出,满面的春风,堆着笑脸,远远地朝着白宋拱手:“白公子,晚来了啊!”
白宋说是路上拥堵,耽误了时间。
陈凡一脸随和并不在意,拉着白宋入船中宴厅。
只见船中共坐四桌,中央一方大圆桌,边上三张小桌。
小桌落座多是些年轻男女,看模样便知是蓟县士族的优秀子弟。
而在大桌上,以蜀王为主,四面围坐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比如郑家家主郑太阿。
陈家主带着白宋入座,正是坐在大桌之上,整个宴厅都热闹起来。
谁能想到能让蓟县众多名人等候的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在这小子来之前,所有人可都亲耳听到王爷说要等他来了再开席。
知道白宋的人毕竟少数,别说年轻的后辈,就在在场的各大的士族的家主也没想到。
这里可是蓟县最高规格的名利场,一个小子,他哪儿来的资格?
“这人是谁啊?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
“就是,一人害得我们等了那么久,居然还让陈家家主亲自相迎。”
下方的小辈们叽叽喳喳。
但真正认得白宋的几个都没有太多惊讶,而是一些感慨。
郑凉秋望着白宋,眼光闪动,谁能想到曾被自己所瞧不起的寒门,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走了自己之前,竟然能跟父辈们平等论交了。
想想以前之事,如果少一点成见,多一点真诚,靠着自己跟香儿的关系,说不定郑家和他不会有那么深的矛盾,或许郑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位置尴尬。
“白宋!怎么是你?!”
小辈之中,终有一人忍不住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指着白宋一脸愤懑。
此人正是陈家大小姐陈惜容。
陈惜容此话一出,人群中皆是默默念叨白宋名字。
白宋的名字在蓟县早已不在陌生。
开酒楼,说三国,造竹纸,坐拥幽州第一府。
哪件事不是进来县城里最为热闹议论的事情?
原来他就是白宋!
桌上各家家主也渐渐明白,他们也听说了不少事情。
单凭他坐拥幽州第一府,此人便足以上来这花船。
只是这小子毕竟没有资历,让堂堂王爷等候,这面子未免给得也太大了吧?
他们又哪里知道,若非见此子,蜀王李湛甚至都不会来参加此次聚会。
今夜,他亲自来送这个令人惋惜的青年一程。
如今看到白宋来了,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鬟,李湛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此刻身后侍卫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王爷,要不要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