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手段都用尽之后，欧父终于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备用计划...</p>
厨房里，欧楚良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按着黄瓜片，将黄瓜切丝。</p>
刀刃不断切击菜板的声音规律无比，光从声音就能听出，拿刀的人手功了得。</p>
无论是青菜还是鱼肉，到欧楚良手中都被处理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p>
欧父站在厨房外，从门缝中远远地观瞧。</p>
恍惚间，他突然看到了欧母的影子。</p>
欧母年轻时，也是这样站在厨房里，为一家老小洗衣做饭，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p>
在愣神了半分多钟后，欧父猛地摇晃着脑袋：“哼，君子远庖厨，一个大男人做饭做这么好有什么用？将来不还是伺候别人？”</p>
感叹完，欧父转过身，拂袖而去。</p>
......</p>
晚上，祖孙三代人围着四菜一汤坐在桌前，房间里的大彩电正在播放着体育新闻。</p>
“鲁吉之战，敖东又‘宰’一名领头羊...泰山队最好的一次机会来自李小鹏在18分钟时的一记冷射，敖东队守门员布拉吉玛以一次漂亮的腾空单掌将球托出了横梁。多达11次的射门都无法得分，泰山队最终只得拿下一分作罢，错失趁机和辽足积分拉近的机会...”</p>
“辽小虎吃掉海牛，拉德豪言夺冠...虽然金玉圣三人并未上全，但辽小虎凭借三名意大利外援，硬生生将海牛的骨头吃得一干二净。前锋托尼在海牛禁区中无人能挡，两个进球都来自于他的头顶...”</p>
“周泞：克鲁伊维特踢的太好了...在曼海姆“卡尔.奔驰”体育场，德乙曼海姆队与应邀来访的西班牙甲级劲旅巴塞罗那队进行了一场公开比赛。周泞以主力队员的身份打满了全部90分钟的比赛，面对记者，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克鲁伊维特这个荷兰天才...”</p>
“比埃尔霍夫：德国队永远不会衰落...德国国家队队长奥立弗.比埃尔霍夫昨日赛前接受采访时说，尽管德国队在联合会杯上的表现非常糟糕，但这并不意味着德国队会走向衰落，他相信德国队依然强大，在以后的比赛中会重振雄风。”</p>
“贝鲁斯科尼杯战报，尤文图斯2比0AC米兰...伤愈复出的斑马王子皮耶罗梅开二度，帮助球队轻取对手。赛后扬言，就算欧楚良站在米兰门前，他依旧会进这么多...”</p>
饭桌上静悄悄的，听到欧楚良的名字后欧父一愣，他放下筷子，打算结束这段沉默带来的尴尬。</p>
“来，爷爷，您尝尝这个鲅鱼，我特意从东北带回来的，刺很少，就几根大刺...”</p>
没等欧父说话，欧楚良先给欧老爷子夹了块鱼肉，似乎并不想让某些人开口。</p>
欧父顿了顿，见欧楚良夹完菜后又恢复平静，以及逐渐见底的饭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良仔，听说你这俱乐部赚了不少钱。”</p>
听到儿子说完，欧老爷子一拍额头，嘴角下咧。</p>
上来就提钱提事业，你关心关心儿子生活、身体之类的不好么？</p>
欧楚良并没有挑剔这些，既然欧父开口询问，欧楚良自然回答。</p>
“刚开始赔了一部分，但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赚了一些。”</p>
“赔了？我怎么听说你都捐了？”</p>
去年大洪水，欧楚良带头捐了不少。</p>
“捐的钱是捐的钱，不在这里面讨论。”</p>
“那十亿的球场钱给我几年时间，我会慢慢赚出来还清的。”</p>
言下之意，我踢球不光能赚钱还账，还能有多余的钱捐出去。</p>
听到欧楚良的回答，欧父再次陷入了沉静。</p>
没过多久，欧楚良撂下碗筷。</p>
见欧楚良吃完饭准备下桌，欧父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你打算踢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等到40岁才退役？”</p>
“当然不是。”欧楚良摇了摇头。</p>
欧父的表情没等欣喜，听到欧楚良下面的话瞬间变得铁青起来。</p>
“如果状态好的话，再多踢个四五年也不成问题。守门员这个职位很特殊，允许队员年龄偏大一些。”</p>
“放P！你这是故意和我作对！”</p>
欧父气得骂了粗口。</p>
以欧楚良的智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说这些是为什么。</p>
现在他说还要多踢几年再退役，欧父怎能同意？</p>
但欧楚良并没有照顾欧父的情绪，自顾自地说着：“就算我退役后我也不会放弃足球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去当一个足球教练，就算是守门员教练也可以。教练退休后我就去当足球学校的校长，现在我的足球青训营已经办起来一个了，将来还会有有第二个，第三个...”</p>
“胡闹！”听到这欧父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足球足球，那个圆滚滚破皮球有什么好踢的？能赚几个钱？你听我的，老老实实踢到30岁退役，然后马上去美国进修，考个金融系博士，我就可以陆续把那几个港口转交给你了，等你...”</p>
话还没说完，欧楚良突然站起身，拾起自己的碗筷朝厨房走去。</p>
没有愤怒的大声反对，也没有苦苦的哀求，欧楚良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p>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叙述完自己未来的规划，然后告诉面前二人而已，并没有试图获取某人的同意。</p>
反对不可怕，虚与委蛇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视。</p>
见欧楚良把自己说的一切都当耳旁风，那个在大海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瞬间像老了十岁一样，一屁股跌倒在椅子上。</p>
“良仔，等等...”</p>
在欧楚良差一步迈出房门前，欧父再次开口叫住了他。</p>
“我知道你有你的注意，既然这样，我也不拦你。那你告诉我，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办？难道我死后真的没人继承？”</p>
听到这话，欧老爷子剜了一眼自己儿子。</p>
老子还没死呢，你说什么死？</p>
“我不知道，你爱给谁给谁吧，与我无关。”欧楚良终于开口回答。</p>
“你不想继承不要紧，那我总可以给我孙子吧！”</p>
欧父终于开口道。</p>
“我生意上有个朋友，他有个女儿，知书达理，貌如天仙。你经常上电视，她对你也很了解，对你也很满意。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结婚。”</p>
“你不要我的家业，我把它给我孙子还不成？”</p>
“不，我不会娶她的。”欧楚良果断摇头，他可不想成为生育机器，也不想这么早结婚，更不想被束缚住。</p>
“既然我介绍的你不满意，那...那你自己找女朋友也行！无论她是穷是富，只要身体健康，哪怕长得丑点我都同意！”说到这，欧父几乎是咬着牙把话挤出来。</p>
“我没女朋友！”</p>
“那你赶快去找一个啊，我限你今年年底，必须找一个回来见我！否则的话，我就要立刻把球场收回！”</p>
听到这话，刚把脚迈出门的欧楚良再次停了下来。</p>
十个亿，无论他怎么赚，短时间内确实赚不出来。</p>
难道再让辽足把俱乐部回迁到雷F体育场那个小地方吗？</p>
见欧楚良犹豫，欧父再次说道：“到时候我不光收回球场，我还会把辽足收回来！别忘了，辽足董事长席位还是空着呢，副董事长上只有李专制一个人的名字！”</p>
“你自己踢球我不干预，但如果你想搞俱乐部，搞什么青训，我告诉你，你就别做梦了！”</p>
这一刀可是捅到了欧楚良的软肋。</p>
球场可以不要，甚至辽足也可以不要。</p>
但是那么多踢球的年轻人，欧楚良可不能不要。</p>
现在国内足球氛围这么浓，辽足和米兰以及欧洲各大球队关系也在渐渐融洽。这时候关系断掉，那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p>
诚然，他可以以雅欣那么伟大的门将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可是对于落后的中国足球来说，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p>
现阶段国家队好不容易能有点实力，如果青训断档，年轻球员跟不上的话，就算这一批球员获得了世界杯冠军又当如何？</p>
半晌，欧楚良终于张开口。</p>
“我会考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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