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很快把准备好的棋桌和棋子一起摆放在中央。
因为是要用于比赛,要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楚,所以这准备的棋桌都是特制的加大号的。
孟碟仙的人小胳膊短,拿着棋子有些地方也摆不到,正在为难,想要让哪位公公代劳一下,顾爵西从座位走了出来,“我帮你。怎么放?”
顾爵西从她手里拿过棋子,很自然的站在棋桌前,等着她指示。
呃,当众使唤一个爵爷不太好吧。
孟碟仙有点踌躇。
看到孟碟仙有点犹豫,万壑心里一喜,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是我来吧。”
几步走到棋桌旁,拿住桌子上盛满棋子的盒子,用两根手指夹住一个棋子,微微笑着问,“郡主,怎么放?”
那一脸的自信,笃定孟碟仙会选择他,而非顾爵西。
要说万壑为什么这么自信,那就是刚才那个美丽的误会了。
坐在下面的陈鸿菲看着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了。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都呵呵笑了起来,看来这孟郡主的魅力很大,小小年纪,就把这两位优秀的世家子弟给迷住了。
孟燕青更是双眼放光,觉得倍儿有面子。
本来有些犹豫的孟碟仙,一看见万壑,嫌恶的冷冰冰回绝,“不必麻烦万世子。顾爵爷,请放这个位置。”
这直接当众给了万壑难堪。
顾爵西笑了,开怀的放棋子,万壑笑容没了,僵住的面皮显示他此刻很意外,同时也很恼怒,眼神有些阴沉的瞪了孟碟仙一眼,转身回到座位。
儿子被弄的没脸,景和公主哪里会高兴,浓眉一凝,冰冷的眼神如利剑射向孟碟仙,一瞬间新仇加旧恨汇聚到一起。
瓣莲兰花的事,摆了她一道,儿子的求娶被搁置,现在这么多朝臣在这里,儿子主动示好,竟然敢当众不给力的拒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就不是景和公主。
孟碟仙并不知,景和公主对她原本喜爱的心思,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变的仇视,不过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景和公主是万壑的母亲,跟当年的被虐被杀有没有关系,她还不知道,但是至少景和公主当年绝对是做壁上观,冷眼旁观她走向死亡的。
她死她不怪景和公主,可是她的儿子,那也是景和公主的孙子,景和公主竟然也无动于衷的,任由陈鸿菲为非作歹,这是她不能饶恕的。
就像景和公主冷眼旁观当年之事一样,她不会主动去报复景和公主,但是若是她主动挑衅她,找她麻烦,她也不会客气。
她不需要她的喜欢,仇恨她她也不会在意。
至于万壑,此刻阴沉的脸,看着站在一起的顾爵西和孟碟仙,心里也在产生着变化。
若是说,之前他跟顾爵西的战书,他还想很君子的赢了他的话,那么现在万壑根本就不打算正面追求了。
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只要赢了娶到孟碟仙不就好了么?
一个当众给他难堪的女人,不教训一下她,让她吃点苦头,难消他这口恶气。
当事人的孟碟仙此刻,正指挥着顾爵西按照她脑海里的那个玲珑棋局摆放相应位置的棋子。
没一会儿,棋子全部摆放完毕,孟碟仙淡淡的说,“各位大人,小女的棋局摆好了,请破局吧。”
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孟碟仙淡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摆棋的顾爵西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最后落下的那一颗棋子,眼睛猛的睁大。
一开始的棋子落地,他根本没当一回事,还暗自着急,孟碟仙这棋局太简单了摆的。
可是就在最后三个棋子,尤其是最后一个棋子落下后,整个简单的棋局完全变了,每一步都被封的死死的,无论怎么走,无论是那一方,都不能寸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看似简单明了,实则丝丝入扣,让人无法动弹的局。
足足呆愣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顾爵西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揉揉脑袋,或许真的是他小瞧孟碟仙了。
也是,从一见面,这小女子就一直让他出乎意料。
也只有她能入的了他的眼。
心里面对孟碟仙的欣赏越来越浓,这种欣赏让他脱口而出扔下一句话,“这棋局我赌没人能破,谁破了这局,我送一半财产给他。”
全场哗然。
永宁侯府一半财产,那是什么概念。
光这些年皇上不断赏赐的都够买下一座城池了,更别提永宁侯府是百年望族,百年的底蕴在那里放着,光用想都知道数不完的钱。
连皇上都脸色大变,想要斥责,在百官面前却又不能说。
毕竟顾爵西是臣子,他拿一半家产做赌局,并不是什么大错,皇上根本没有理由斥责。
皇后却阴测测的笑了,“各位大人,顾爵爷这么慷慨,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