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示意春蝉,“银针取来。”
“你想干什么?如果只是中毒,何必又要以针扎我,你分明就是借这个为由来谋害我。”
“要想害你,还用得着给你治病吗?郡主最好配合我,这个毒,我觉着不简单。”拉着她的手拿银针就扎上去,现在外面可还有人看着,水云月也不敢乱挣扎。
这一针下去,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白瓷盘上。
也不怎么疼,可她分明作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带着哭腔道:“你若是喜欢皇上表哥,大可跟表哥直说,何必要这般对我。”
“郡主又在说什么胡话?不是你请我过来给你看病的吗?如今我查出来你很有可能是中毒,做一些检查不是理所应当,倘若你不相信,可以再找其他的太医来,不用在这里跟我装可怜。”顾尔冬端着白瓷瓶,面色淡然的转过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一阵风徐徐吹进来,带了点点寒气,却不伤人。
顾尔冬长发微微飘起,迎着风有过头来清亮的眼眸:“见过皇上。”
他只是点点头,没多言,坐到水云月床边。
水云月委屈瘪着嘴巴道:“刚才顾太医给我取血,扎的很疼,我觉得也就是吹了风,有些着凉了,可她偏偏说我是中毒。”
顾秦墨点头:“术业有专攻,听太医的就好。”
旁边顾尔冬忍俊不禁,清亮如冰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笑意。
水云月正好瞧见了,心里正不舒服呢,皱着眉头道:“顾太医也应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尊卑高低,免得将你那丫鬟都带的不知本分。”
“郡主是有封号,可是太医也有官职。”顾尔冬不着痕迹的打量顾秦墨脸色,见他没有半点不悦,笑容清冷,“我应该自称为臣,当时见到郡主之时,可是有行过礼的。”
“倘若郡主没有其他的不舒服之处,我就下去调制解药了。”
端着这一小滴鲜血,方才朝里面加了些许的抗氧化剂,这会儿尚未凝固,得赶着时间将毒解析出来。
装模作样,要不是这病是我自己装出来的,还真被她给唬住了。
盯着顾尔冬离开的背影,水云月拢了拢身上的被子,顾秦墨还坐在旁边盯着她。
“表哥,你瞧着顾太医怀有身孕,这个时候跟到春猎场是极不安全的,要不还是将她送回去吧,这日日颠簸,倘若真有个意外,岂不是……”
“能有什么意外?”顾秦墨低头凝望着她,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水云月揪着被子,骤然心惊,笑容勉强,“我就是有些担心……”
顾秦墨不是傻子,即便被蛊虫寄生,推理能力还是存在的,只是将之前与顾尔冬的相处全部变成她,这种虚假的感情,对于水云月和顾秦墨来说都是颇有些陌生的,所以这些日子她既想接近顾秦墨,又想要避开。
春猎场,井水里泛起一股浑浊。
丫鬟们毫无察觉,从井中打起这些井水送到各自院落当中。
春蝉将刚提过来的井水放到一旁晾着,这冬日里太阳稍微晒一晒,水里的碎冰也能够化去。
“小姐,如果郡主真的是中毒了,咱们就别管她,任由中着呗,我瞧着她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儿个过来找茬的时候,你瞧瞧中气十足的。”春蝉不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