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此时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尔冬坦然地当着大家的面把袖子往上一扯,只见白玉般的手臂上,赫然有滴艳红若血的朱砂。
“守宫砂?!”沈姨娘不敢置信地低吼。
燕和看着那颗守宫砂,眼神却不由滑落到其主人身上,只觉得这女人竟能用“冰肌玉骨,冷艳绝俗”来形容,一时间有些入神。
祖母看着那守宫砂,意味深明的看了沈姨娘一眼,她蹒跚走到顾尔冬跟前,“我看谁再敢提这事!”
“三皇子,这下你该没话可说了吧?”顾尔冬看着燕和怔愣的神态,面露讽色,“只是你有意毁我清白,这笔账该怎么算?”
幸亏她醒来时虽然痛恨玉佩之主,却很快冷静下来,原主和沈姨娘母女不对付,料想到恐怕会遭此难,便用药草做染料染了一颗假的守宫砂上去。
毕竟她是未来人,早就知道守宫砂实际上就是动物激素产物,伪装起来一点也不难。
“三皇子,冬儿本就是清白之身,不该遭此劫。”丞相顾延看罢,更是气急败坏,“还请跟我儿好好道歉!”
此时确实由燕和生起,尽管他是金贵之身,却也没有污蔑怀疑姑娘家的理由,被丞相这么质问,除了道歉别无他选。
“是我多虑了,顾大小姐,对不住。”
听了燕和的歉意之言,真不知道几分真假,顾尔冬只冷笑一声,挥袖跟着祖母曼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她先行离开,却不知道燕和看向她背影的眼神掺杂了几分若有所思。
回到原主记忆中古色古香的闺房,顾尔冬总算松了口气,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三皇子燕和并不好惹,而且经过历史的验证,嫁入皇宫显然是个脑残行为,如果真的结婚恐怕难受的还是她。
看来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除婚约才行。
至于那个玉佩之主,她不由摸了摸怀中温润如初的玉佩,神色莫测。
这个玉佩虽然价值连城,却不是什么好物,用来换她的初夜绝对不值,得赶紧找到这个男人还给他,断了这根乱七八糟的红线,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更加寒气逼人。
顾尔冬今天一大早就被丫鬟知书叫醒。
她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知书拿着梳子给她捣鼓起如瀑的长发。
“幸亏小姐昨天应付得当。”黑鸦般顺滑的发丝触感极好,知书梳着梳着,不由感概,“现在京城里啊,都对小姐你刮目相看啦。”
丫鬟的无意之语,却让顾尔冬心中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