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她没来看。”母女两个这算串通一气了。
夜里,顾廷果然问了白天顾尔冬有没有来看病事情。
“她根本就没有来,老爷已经跟她提过这件事情了吗?”沈姨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顾廷说着话。
“冬儿没去?许是有事耽搁了吧,明日说不定就去了。”顾廷不慎在意,顾寒秋与顾尔冬不对付不是日一两日了。
“老爷,早上秋儿一直喊着头疼,又冷又热,我这个做娘的,心如刀绞啊。”
“来人,去把大小姐请过来。”顾延叹气,沈氏虽可人,但有时也的确是聒噪。
等人来了,沈姨娘张口便道:“冬儿,你妹妹那脾气你也知道,你又何必与他计较?”
“计较?”顾尔冬挥手,“你们先下去。”
一声令下,便是沈姨娘身后的丫鬟都跟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三人,顾尔冬倒了杯茶,润口:“沈姨娘日后莫说我不给你面子了。”
“顾寒秋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我不想救她,但父亲开了口,我自然会去。沈姨娘也别想给我扣屎盆子。”
语言的艺术。
若不是路上来时,那丫鬟提醒了一句,顾尔冬还当真没想到,沈姨娘张口就来,说她没去?当真可笑,难不成她还以为这后院是她一言堂?
“究竟怎么回事儿?”顾延此刻若是还没反应过来,也不配做丞相了。
往日里不管事儿,想的总是后院妇人自己解决。
可这次,顾尔冬都这般说了,自然不能再坐上壁观火。
“父亲可听说过悬丝诊脉?”顾尔冬瞥了一眼沈姨娘有些难看的脸色,轻笑着问道。
悬丝诊脉?怎得扯上这个了?
“妹妹今日可是厉害得很,让我在门口等着,给她悬丝诊脉。我还想着又不是传染之疾,为何要悬丝诊脉,她却说我不过是跟山野村夫学的医术。这般言语,但真是伤透了我的心。”顾尔冬一字一句,清晰吐露。
顾延越听脸色越难看。
一个庶女,这般羞辱嫡女。
若是传出去,宠庶废嫡的名声对他仕途影响不小。
别临到了,风评被害。
日后换代,自己这丞相之职,怕是不保。
顿时冷眼看沈姨娘:“这便是你说的,小孩心性?沈氏,你太惯着他了,这府内没有正牌夫人,我一直让你管着,是因为你与‘她’亲近,本想着你照顾冬儿,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大怒之下的顾延说出她时,都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沈姨娘脸色白了白,不过是个死人,老爷居然还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