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夜七没有死,她还活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扔进柳以曼的心底,激起星点波澜。
然,她面上依旧假装毫无异色,没有一丝波动。
任南皱眉,难道蓝熙没有和她透露过只言半语。
这个想法刚出,很快被他给否定了。
这几天他越想越不对劲,自打蓝熙来过之后,她就变得振作起来,就像是生活有了盼头一般。
而唯一能让她振作起来的原因,只有夜七。
之前他一直没有深思到她转变的原因,仔细一想,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阿曼,你知不知道,夜七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接着道。
“说是基地发生的那些事是她做的。”
柳以曼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将他当做透明人。
这时,赵姨走了进来。
“城主,您的茶。”
她双手把茶递到桌上,随后退到一旁站着。
任南瞥了赵姨一眼,随后又看向柳以曼,意味深长地道,“阿曼,夜七胡作非为,我定是不可能看着她继续作恶,所以我发了悬赏令,活捉夜七。”
柳以曼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毛线团都推到一旁放好。
她抬头看向任南,冷着脸,“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
比起之前断断续续地往外蹦字,她现在说话已经变得流利多了。
任南瞪大了眼,面上露出罕见的惊愕。
“你,你能说话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明远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从他脸上找到半点欣喜,柳以曼轻嗤,讽刺道,“怎么,怕我向别人说你做的那些龌鹾事吗?”
任南变了变脸色,忍着脾气道,“阿曼,你能重新开口说话,我很高兴,不过就算那块误解我,也不能这般侮辱冤枉我。”
“冤枉?”
柳以曼起身,目露凶光地盯着他,“我家七七才冤枉,你哥才冤枉,你有什么资格喊冤枉。”
为非作歹的人是他,他还好意思喊冤枉。
“任南,你以为我就好骗,任你戏耍吗?”
她逼近一步,愤愤地道,“我告诉你,你害死七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真是后悔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
“你……”
任南拍案而起,冲动地扬起手。
好在赵姨喊了一声,“城主。”
任南收住手,脸色阴沉地看着她,“柳以曼,看在夫妻情分上,我一而再地容忍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像是把心底挤压已久的怒火都宣泄出来,柳以曼平复了下心情。
她抬头看向任南,音量降下来,语气却还是谈不上好,“我就是不识好歹,你要是受不了,就和我离婚。”
任南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脾气。
他先放软了态度,“阿曼,当初的事你根本不了解全部,这么多年夫妻,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吗?”
“这么多年夫妻,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简直是令人厌恶。”柳以曼存心就是要气他,最好是能把他给气走,再也不要到她这里来。
“任南,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免得让你再害人。”
任南面露愠色,一而再地被挑衅,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他也不想和她兜圈子了,直白地道,“之前夜七是不是有东西放在你这,交出来。”
他终于说出真心话了,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