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很客气的对他们拱了拱手。
作为一名高高在上的帝王,能放下身段向他们拱手为礼,已经算是很重的礼仪了。
小七和若水对望了一眼,同时还礼。
兀立汗派人带着小七和若水从一条传供奴仆采买进门的小门,出了皇宫内墙。
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宫的大门已经关闭,而且重重封锁,守卫重重,想要出皇宫者,除非手中持有兀立汗的手令,否则靠近宫门三米处者,斩!
一道宫门,好像隔开了一个世界。
在皇宫的内墙之中,虽然有些气氛紧张,但有兀立汗坐镇,一切还算井然有序。
但宫墙外面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仅仅是时隔一个多时辰,繁华热闹的南越国都城已经沉浸在一种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忧虑压抑的气氛之中。
大街上已经很少能够看到路人,所有商铺都紧闭门户,路边售卖各种小物件的摊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街道的路面还凌乱的撒落着菜篮子,以及打碎的瓶瓶罐罐等杂物,一副末日来临的凄惶景象。
许多人跑得连鞋子掉了都顾不得捡,可见都城的老百姓们听到有人作乱的消息时,有多么的惶恐不安。
看到这一幕,若水的神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权利,金钱,是一切欲望的根源,可以喜欢,但不能强求,否则就造成现在这种百姓不安、民不聊生的景象。
上位者们逐权追利,可是受苦受难的却是普通百姓!
现在是守门的御林军和拓跋小王爷率领的禁卫军守住了外城门,所以叛军还没有打到这里。
可是禁卫军和叛军的实力太过悬殊,这里又能保持多久的安宁平静呢?
小七看出了若水的心思,他拉住若水的手,紧紧一握。
“别想了,我们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是到前面去看看吧!水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神情严肃之极,若水不由得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知道你想救人,但是,我不允许你让自己涉险!你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涉险!”若水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已经在涉险了!我如果理智一点的话,应该不让你去才对的,可是我……”小七欲言又止。
“可是你了解我,知道我无法面对死伤而无动于衷。”若水微笑道,小七,果然是最懂她的人。
“是,所以我才会和你一起去。”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答应去相助南越国的皇室?
若是依他的性子,他巴不得袖手旁观。
南越国这些年来对他们东黎国虎视眈眈,一再地派兵骚扰边境,要不是有乐正毅……
一想到这个,小七就恨不得南越国越乱越好,最好他们能乱上十年八年,省得他们总像盯着一块肥肉一样盯着东黎国不放。
只有他们自顾不暇,东黎国才能争取到养精蓄锐、修养生息的时间。
若水反握住了他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知道小七能明白。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口,因为知道彼此都了然于胸。
就像她明白小七对她的爱,对她的维护,小七明白她对他的依恋、对他的浓情一样。
距离南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但前面的喊杀震天声,已经传到了小七和若水的耳中,两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亲眼目睹的时候,若水才明白战场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估计。
叛军们知道,既然已经走上了造反作乱这条路,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输了,他们就是逆臣贼子,九族株连!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前受到的各种刑罚的折磨。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南越国严酷的刑罚制度,花样百出的刑责手段,在四国之中独占鳌头,其他三国难以望其项背,光是听就已经能让人吓破胆,别说是让自己和家人亲自去体验了。
所有,他们只能向前,绝对不能后退。
对于拓跋小王爷所率领的禁卫军来说,他们身后守护的是他们的君主、自己的家人以及满城的百姓,所以,他们也绝不能退。
尤其是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把持有兀立汗信物的使者送出城去,让他去裴绒部带来援军,这样才能彻底剿灭这般如狼似虎的叛军。
叛军和禁卫军都有各自不能后退的理由,所以碰在一起,战况就异常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