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在来见他之前,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他想要跟我说这事了,只不过他没提刁念慈的事情,而是把死了的沈和平推出来,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事先肯定没料到我们会借钱给东华纺织发工资,而且在接手了他的股份之后,马上就大张旗鼓的行动起来,他毫无准备,因此现在很被动。
作为准第一大股东,在我们借壳东华纺织一事上,迟早些他总要表态,赞成、支持肯定不行,但是反对的话,他又没有理由。刚才他跟我说的这个理由,只能是一个私底下讲人情时候使用的理由,却不能作为一个资本市场的理由,因为市场根本不在乎他有什么情怀、理想,市场只在乎借壳成败、股价涨跌。慈乐贸易要借壳东华纺织的事他更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两家公司争夺一个壳,将成为资本市场上的爆炸性新闻,到时候两家公司都会被舆论放在显微镜下研究,可他和慈乐贸易之间的关系、交易,根本经不起深究,因为其中极有可能涉及到利用虚假交易逃税的情况,一旦被媒体深究,可能壳还没借成,他就先进去了。
因此他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劝退我们,然后等到风平浪静,他也稳稳的掌控住东华纺织了,到时候迅速完成慈乐贸易的借壳,届时媒体关注的重点就会在借壳本身,而不是慈乐贸易的底细,等到媒体关注完借壳,想要去深挖一下慈乐贸易的时候,借壳都已经完成,这事已经不再是市场热点,自然也就没有了深挖新闻的价值。
我皱着眉头说道:“沈先生,如果真这么做的话,这三笔钱加在一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至少也要几千万,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见怪啊,就在前不久,你为了1000万都要找我们借,现在一下子要拿出几千万来,恐怕……”
“我明白常总的意思。”他点点头,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手头确实不大宽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保住我们沈家的这份基业,也为了弥补因我的疏忽给你们造成的损失,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把钱凑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