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什么样了？”

“你……”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坚硬、甚至冰冷的人啊。如果以往碰上类似的事情的话，就算我想报仇出气，你多半都还会劝我、拦着我，可如今……”

“以往碰上类似的事？”肖婉说道：“以往什么时候碰上过啊？以往你最多也就是跟人斗斗嘴、斗斗心机，在我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个动手打了你的人，你跟人斗嘴、斗心机输了，和你被人打了，这完全是两回事，就算真的要了他的命，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愣了半晌，才轻轻叹道：“谢谢你，婉婉，可你怎么就嫁给别人了呢，唉……”

她咯咯一笑道：“你少跟老子说这些风言风语啊，从小到大，大多数时候不都是我罩着你吗？就算我嫁了人，那也一样，也不能看你被人揍了不给你出头啊。”

一时间我心里更是五味杂成，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要不今晚一起吃晚饭吧？”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算了，我下班要着急回家喂孩子呢。再说了，今天锦秋不是不在吗，要吃饭等改天她回来吧，叫上她一块。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事情多着呢，打电话就是跟你说声谢谢。先挂了啊。”

“嗯……再见。”

挂了电话，我倒在椅子里，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明明是我的初恋女朋友，怎么就变成别人的老婆、别人孩子的妈了呢？我想约她下班一起吃晚饭，可她却要忙着回去给别人的孩子喂奶……想到这里，耳畔依稀又回响起彤彤出生那晚，在医院里肖婉和我说的话——“这孩子虽然是贺志强的，但她首先是我的。”

我的胡思乱想被另一个电话打断了，是张家强打来的，他告诉我他刚起床，既然我暂时没时间带他去下老矿井，那他就要走了，至于下井的事，等到我生了儿子之后再说。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要去浪迹天涯，暂时还没有目的地，先到去机场，看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瞬间，我忽然有点羡慕起这个以往我多少有几分不大看得上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