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个时候问?”叶承枢又平静的问了一遍。
灵色更加确定的点头,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话,“我一定要知道!不过,晚点你告诉我也可以。”
因为叶承枢似乎不想在这个时间告诉她。如果这是他的想法,那她不会违背。她可以等到叶承枢觉得那个合适的时机再知道。
不过叶承枢却直接道:“现在告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怕老婆你知道之后,会没心思举办婚礼。”
瞧,她说什么来着。这个时机,不是叶承枢认为合适的时机。
抿了抿嘴唇,灵色退了一步,“那你把手套褪去,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们两个人结婚快一年的时间了,她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叶承枢,但她比很多人都要了解叶承枢。他刚才第一反应是躲开她,怔了那么一两秒才任由她拉着了他的手。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他瞒不了她!
叶承枢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褪去了手上的白手套。露出了自己的双手。
“老婆,你看到了。”
那双曾经如白玉一般的手,此刻已经没法看了。
细嫩的肌肤上,一片猩红,狰狞的可怕。
其实不需要叶承枢褪去手套,灵色也已经大概猜到了。可她没有想到,他的手,竟然会变得如此可怕。
小手微微颤抖的捧住了那双大掌,灵色想要去抚摸,却又不敢,怕弄疼他。只能红着眼眶抬起头望着他,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问道,“叶承枢,昨天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他手上狰狞可怕的伤痕,是硬生生被磨出了水泡,然后又将水泡磨破,再加上没有及时的治疗,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狰狞可怕的模样。
这双握着钢笔,挥斥方遒的手,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做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的?
还有他后脖颈上的血迹。
她太清楚了,叶承枢究竟有多爱干净。他是那种裤腿上沾染了灰尘,就会不高兴的人。她实在是想象不来,究竟有什么事,才会让血迹留在叶承枢的身上,并且,清洗也没有清洗掉。
因为他爱死干净,所以他一定是洗了澡才出门的。
既然洗了澡,那还有血迹留在身上。
他……是沐浴在了血海之中么?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灵色毫不犹豫的保住了叶承枢的脑袋,仔细的嗅了嗅。
“不是家里蔷薇花味道的洗发水。”
叶承枢表情不变,淡定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一定是洗了澡才出门的。”灵色知道,她的猜想没有错,“洗澡都没能洗掉你身上的血迹,叶承枢,你不要瞒我了。我不是小白痴,我有眼睛,我能看到!”
他眼底的青紫,脸上的疲惫,眼神深处的担忧。这些,她都能看到,看的一清二楚!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凌晨时分那突兀又莫名其妙的心绞痛,恶狠狠的问道:“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叶承枢只思考了一秒钟,便果断的搂住了灵色。
灵色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拥着自己,口中却固执的道:“我想知道。”
“可你也说了,你可以晚点再知道。”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知道。”
“我一旦说了,这婚礼就无法就行了。”
咬了咬嘴唇,灵色轻轻的问道,连声音都在颤抖,“叶承枢,是……是不是肖奈又做了什么事?”
叶承枢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问。”
“刚才的血迹,是不是你的?”
叶承枢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答,“不是。”
“除了手上的伤痕,你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了吧?”
“……”
沉默。叶承枢沉默了,没有回答。于是灵色便知道了,除了手上的狰狞,他的身上,还有其他的伤痕。
眨了眨眼睛,逼着自己将那眼泪给吞了回去,灵色退出了他的怀抱,心疼的抚摸着他的手背,“伤的重不重?”
叶承枢复杂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后悔的道:“昨天真不应该让你住在大院里。”
灵色摸了摸他的侧脸,望着他,“后悔也来不及了。昨天晚上在大院里住,部队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我还是发现了。”
今天一早,她找来了勤务兵询问,得到的回答是今天凌晨的时候,省里有一场大演习。所以凌晨的时候,部队才会有动作。当时她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叶承枢凌晨的时候,只怕是参与到了那演习之中。
可那演习究竟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她能够确定的是,那场演习不是普通的演戏。而叶承枢的伤,也是在那场演习中受伤的。
“不用心疼我。”叶承枢额头抵在灵色的额头上,笑的很不在意,“一点小伤而已,不算什么。以前被老爷子训练的时候,比这个可怕多了。”
“可当时我又不认识你。”
而当她认识他之后,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强势,好像什么事在他眼中,都不在话下。他打个响指就能解决,轻松的很。能让叶承枢受伤,说实话,凌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想象不来。
知道自己不让她放心,这小白兔是不会乖乖把眼泪收回去的,叶承枢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了白西服的纽扣,撩起了衬衣,露出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