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立文,你又想到了什么,说说看。 ”手指一点,指着书房里的沙发,他又道:“立文,坐下说话。”
方立文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老板的怒火给劝下来了!他点头哈腰的在沙发上坐下,却不敢坐实,而是屁股轻轻的挨着沙发的边,姿态恭敬的很。
“老板,嘉豪的马总,可受过权子墨的不少‘照顾’啊。没业务,也要创造业务,不就是为了跟卜美亚合作,好巴结巴结权子墨么。可权子墨愣是从没拿睁眼瞧过马总。这件事,属下跟您提起过吧?”
张德亮眼睛一眯,伸伸手,示意方立文继续说。
“马克山那人,心胸狭隘的很。权子墨总给他扮难堪让他下不来台,他心里怨气重的很。这次嘉豪出事,明明是牵扯不到卜美亚的。可马克山为了把权子墨拉下水陪他一起死,愣是满口胡言,非得把他洗钱受贿这事,分出一半栽赃到权子墨的头上。结果谁成想,权子墨狡猾的很,刚一收到消息说嘉豪出事了,就立刻把卜美亚扔了出去,想要保自己的平安。嘉豪出事,马克山被控制,还牵连出了省里好几位领导。这件事牵扯众多,消息一直是严格保密的。他权子墨人脉网再庞大,若说没有省里的人给他通风报信,恐怕也说不过去才对呢。”
张德亮抿了抿嘴唇,不耐烦的说道:“立文啊,这些事我都知道。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给权子墨通风报信的人,是叶承枢。”
张德亮表情一沉,“这个我知道。”
“叶承枢跟诸游前两天在小竹楼让公子吃了一瘪,还公然不把老板您放在眼里。这两天只要是老板这边的人去吃饭,小竹楼都给赶出去了。连门都没让进。”
张德亮表情更阴沉了,“这事我也知道。”
“叶承枢太嚣张了,有人看他不顺眼。所以故意在公子面前透露了嘉豪跟马克山的事情。诓骗着单纯的公子,借公子的手去对付叶承枢的老婆。公子也是被人给利用了,成了对付叶承枢的枪头鸟。”
“我就是知道那混账小子不开窍,被人家利用了也还不自知,所以才要把他找来训斥。不然,他天天这么给人当枪使,我能保他几次?以叶承枢的手段,我这次能把那孽障保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刚也看到了,叶承枢连我电话都不接。立文,你说这事怎么办?”
“老板,那我斗胆问您一句。对于权子墨,您的态度是……?”
张德亮想也没想,便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话,“子墨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他不能出事。”
“那就简单了。”方立文一摊手,“老板既不想让权子墨出事,又得帮公子平息叶承枢的愤怒。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老板出面,把这次洗钱受贿的风压下来。而且越快越好,此事宜快不宜慢。”
“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啊?”张德亮问,“嘉豪这次洗钱的数额十分巨大,行贿牵扯出来的干部领导人数也是众多。不止是江南省各个眼睛都盯着这件事,连京城,对这件事也很关注。马克山一口咬定了这事跟卜美亚有牵连,很多证据也是对卜美亚不利。我若是出手帮了卜美亚,难保不把我也牵扯进去。立文,这其中的蹊跷,你该是明白。所以,你告诉我,我出面平息,对我有什么好处?”
方立文答:“第一,权子墨不会出事。他知道是老板出面帮他把这件事压下去,一定会对老板心怀感激。以后更加尽心尽力的为老板办事。权子墨是个人物,也很有能力。有他帮着老板办事,岂不是如虎添翼?”
张德亮摇头,“不够。只让权子墨对我心怀感激,不够我冒着危险出手帮他。”
“得到权子墨的感激,这只是老板得到的第一个好处。还有第二个好处呢。”
张德亮眯眼,“说!”
“第二个嘛,对老板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方立文这话刚一说完,他便敏锐的觉察到了张德亮眼中的不满,于是他连忙补充,“但是!老板能敲打敲打某些利用公子的人。敲山震虎。如果老板出手平息这件事,某些人就会知道,老板洞察世事,他们利用公子的小心眼老板一清二楚。只是老板为人和善,放他们了一马。那些人投鼠忌器,以后便不敢再打公子的主意了。”
张德亮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对老板来说最重要的一点了。叶承枢一定知道公子是给人利用了。但他忌惮老板的能力,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按照叶承枢阴险狠毒的性格,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借口公子陷害他老婆,而对老板发难。老板肯定不会把叶承枢放在眼里,他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跟老板较劲?老板,我说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