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雕刻的?”她问道。
“不错,”萧清墨叹了一口气,“瞧你喜欢得很,想着再多一支,应当会更加快乐吧。”
姜静姝竟不知该如何问答,半晌,她才抬头笑道“这一支就够了,莫要再雕刻了。”
母亲的那一支,是父亲对她的珍爱与疼惜。
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为了讨心爱的妻子一笑,笨拙得作起了细致的手工活。
而如今萧清墨竟然就这样误打误撞的,替自己雕刻了一支,还是同母亲的一样。
她说不出是何种心情,然而看着萧清墨真挚柔情的眼神,她只觉得自己想哭又想笑。
她所以为的神仙眷侣,就是父亲与母亲,母亲逝去后,父亲没有再扶正房,以悼亡妻。
姜静姝为父母的感情所动容得意,甚至小时候还倨傲地对着其他孩子道“我日后定会找爹爹那样的夫君,若不会雕簪子,我是不会嫁的。”
于她而言,这不只是一支簪子,更是两人之间一生一世的信物。
绾一头青丝,伴一世佳人。
往日情绪上头,姜静姝感慨般轻叹一口气。
萧清墨察觉到了什么,温柔道“不会了,只会雕这一支。”
“嗯。”姜静姝应道,却把簪子递给了萧清墨,“留着吧,哪有上战场戴簪子的。”
萧清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道“好。”
姜静姝利落地上马,对着萧清墨道“走了,守好军营。”
萧清墨点头,就在姜静姝转身时,他沉声道“莫怕,有我在。”
姜静姝身形一顿,手中缰绳握紧。
前世父兄忙碌辗转,征战沙场时,往往是孤身一人风里来雨里去。
从来没有人在她身后如此坚定道有我在。
姜静姝没有回头,害怕自己的情绪会教萧清墨看出来。
她微微点头示意,而后驾马追赶军队。
赛河上的气氛焦灼,大战一触即发。
“阮雄!”齐任高声吼道,“你好歹也为凜朝买过几十年命了,怎么还让你给一个黄毛丫头当副将!”
阮雄听着他的挑拨离间,丝毫不为所动。
齐任都在这里刺激他半天了,却没想到这暴躁易怒的阮雄此刻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将军,”就在他无可奈何时,一个副将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传闻这阮雄家中妻女稍有缺陷,不若……”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任一拳打了过去,他啐了一口,道“你倒是会想,用女人做借口,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那人被打了却不敢吭声,只能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本来齐任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这次怎么如此好心了!
还不是为了维护最后那点面子。
齐任不想主动挑战,毕竟先发者通常被视为沉不住气的。
所以他需得趁着那难以捉摸的主将不在时,千方百计得挑起阮雄的怒火。
“阮雄!”齐任继续道“今日一个什么都不懂黄毛丫头能爬在你头上,明日便会有千千万万个。”
“你瞧瞧,她不过是出身好了些,耳濡目染下才懂了一点皮毛,会骑个马就带兵出征了。”
齐任嗤笑一声,“我就是替阮将军可惜啊。殚精竭虑数十载,为君主拼命厮杀,不是伤胳膊就是断腿,好不容易才从小小的一个士兵,坐上将军的位置。”
他遗憾地摇摇头,看着阮雄的眼里满是同情,“然而你看姜静姝!十几岁一个破丫头,懂什么?!不就仗着就一个好爹,会一点三脚猫功夫,背后再动动手段,坐上了将军的位置。还敢呼来喝去的!”
“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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