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点头,先帝生性多疑,暗中帮助犯罪之人已是危险,若面上不做的真实些,太容易让人找出把柄。

于是母亲索性当这个哥哥不复存在,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

“我最后一次瞧见图南,他才两岁,就这么点大。”五舅用手比划了一下,“谁也没想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珥珥。”

五舅沉浸在伤心与遗憾中,姜静姝不知该作何安慰,只能干巴巴道“五舅不必难过,母亲走了十几年了。您现在过得平安,就是母亲所求的,她也定会在天上看见的。”

好在五舅也是个收得住的人。收起了悲伤的情绪,便问着姜静姝“你怎的会来高煜?”

“协助高煜,抵御安乾。”

五舅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你就是凜朝派来的将军?!”

“是……”

姜静姝不明白已经在高煜看惯了女子带兵打仗的五舅,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五舅,为何如此神情?”

“静姝,此事并未那么简单。”五舅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女子,其中弯弯绕绕又怎会知道呢。”

姜静姝不答,反而问道“五舅在高煜是何职务?”

姜图南在一旁笑了,“你绝对猜不到,五舅可有本事了。”

“别瞎说,都是些神神叨叨,不切实际的东西。”

姜静姝听着,倏地想起今日锦朗给自己提过一嘴的阵法。

她问道“五舅莫非是在高煜做国师?”

每个居于高位的人都信神佛,并且深信不疑,国师这一职位自古便有,凜朝亦是如此。

然而看着五舅有些僵硬地点头,姜静姝不明白,高煜为何就请了五舅这个看起来就“道行不深”的人做国师。

“五舅好生厉害。”姜静姝面不红心不跳地夸赞道。

“哪里,这些都是故弄玄虚的东西。君主嘛,愿意听什么,不愿意听什么,也就是那些。顺着他们的心思说,求个一官半职还是不在话下。”

五舅说的轻易,姜静姝知道,能做到这个地位的,还是有些本领在身的。

“那么,五舅也知道神树了?”姜静姝问道。

“这是自然。”五舅的神情有些许得意。

姜图南也笑着“神树正是被五舅照看着。”

姜静姝挑眉,这倒是巧了,如此一来,哥哥的处境便可不那么危险了。

只是,“那神树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于高煜而言,当真是国物?”

五舅哈哈一笑,摆手道“神奇自然有神奇之处,然而什么延年益寿,医死人肉白骨之类的,还是夸大其词了。”

“不过一颗好看些的树罢了。哪里城得上什么国物不国物的。”

“那此类传言还愈演愈烈……”

姜静姝说着便自己明白过来了,不过都是为了引诱他人夺宝罢了。

她看向姜图南,后者点点头。

尤其是……引诱姜聂。

五舅喝了杯酒,眼中带着醉意,指着姜静姝道“你这小丫头,被你带偏了。你说,谁准你来高煜的,是不是姜商?”

“这个大老粗,竟舍得让女儿出来打仗。待五舅去、待五舅去了凜朝,定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姜静姝笑道“是我自愿的,费了好大劲才求得爹爹同意。五舅可不要吓到父亲,又让我回去。”

她笑说道,却在一偏头看见了姜图南微眯着眼睛,问道“萧清墨是不是暗中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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