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锦惠一愣,“你帮过我,我是真的感到难过。我总是在亏欠你的救命之恩。”
“你已经还清了,”姜静姝轻笑,在石室。”
“对不起,”窦锦惠低下头,“当时是我鬼迷了心窍。”
这话不假,窦锦惠并非清高到可以看着自己丈夫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人。
当她发现自己丈夫所在意的竟然是姜静姝后,的确吃了一惊。
“她怎么什么都有。”
窦锦惠清楚得记着自己那泛着酸的语气。
后来便一错再错。
“对不起吗,我不接受。”姜静姝笑了一下,“我受过的伤,你应当再受一遍,这就公平了皇后娘娘。”
窦锦惠面色一白,“静姝,我腹中还有孩子。”
姜静姝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我倒是忘了,你还怀着身孕。”
窦锦惠一脸的和善,果真是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静姝,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如今你也看见了,”窦锦惠笑得有几分凄凉,“窦家已经家不成家,我除了一个皇后之位,退无可退了。
所以,我只能拼命,想尽一切办法。”
“想尽一切办法,除了对你不利的人。”
这无可厚非,只是不敢苟同。
窦锦惠神色一顿,“静姝,我父亲沉迷于幻蓝草,难以东山再起。我看见了你方才见我的第一个眼神。
我知道,从前那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凜朝皇后。
那时候稚气未脱,以为黑便是黑,白便是白,结果自己却染了一身黑,再也没有那份纯净的白了。”
窦锦惠说着叹了一口气,头上的珠钗压的她不舒服,她毫不在意地取下来笑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分明是穿着粗布白衣,却总是那般令人难忘。从前我不解,如今我嫉妒。
所以来之前,我刻意换上了凤袍。可接触到你的眼神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你永远都是那般云淡风轻,便能赢走别人的目光。
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在夏季看上去有些厚实的凤袍被扔到地上,窦锦惠在姜静姝对面坐下。
姜静姝瞥她一眼,“皇后这是要促膝长谈?”
窦锦惠笑了笑,“有何不可。你既然引我前来,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是啊,我来是想告诉你……”
“且慢,”窦锦惠突然打断她,“让我说完吧。”
姜静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不该乞求你的原谅。你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若我是你。也会哀我不幸,怒我不争,可是我没有办法。”
姜静姝心力交瘁,这一生最烦的便是无用的眼泪。
“嗯,继续。”姜静姝面无表情道。
“我应该离开皇上,应该远离这个暴躁的男人。可彼时父亲已经在吸食幻蓝草了,加上窦家的不少把柄都在他手上。
我不敢不从。所以我做的,不过是一个考量之后,寻常妇人会做的。”
“窦锦惠,你说的如此可怜,如此滴水不漏,可是……”
姜静姝停顿一下,眼神变得凌厉,“你的难过与不幸,缘何要强加在我的身上?窦锦惠,你可怜,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了吗?
当初是有多迫不得已,才能将你的救命恩人打得半死。
还有萧慎远要处死我的那次,你在其中撺掇了多少不得而知,但你的确没那么干净。”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