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顿时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良久,方才答道:“我现在是海仪梦中的张仪。”
云翔却仍是逼问道:“海仪梦中的张仪,那到底是海仪,还是张仪?”
张仪再次犹豫了半天,也只得道:“是张仪。”
“好!”云翔满意地点头道:“张仪是人,海仪是鱼,你是张仪,所以你是人,不是鱼。”
张仪犹自辩驳道:“可就算是人,也是梦中之人。”
云翔朗声道:“池中之鱼,釜中之鱼,都是鱼;山中之树,水旁之树,当然还是树;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这个,所以,梦中之人,屋中之人,也都是人,归根结底,你还是人。”
张仪顿时沉默了下来,皱眉再次想了半天,才道:“那如果我是海仪呢?”
云翔大笑道:“你是海仪,那他就是张仪,你的父亲姓海,他的父亲则是姓张,我倒是好奇了,不知他的父亲是何名讳?他父亲自己可知道,竟能生出这样的宝贝来?果然是仪表堂堂啊!”
“你......”张仪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国人对于父母之辈,都是极为尊敬的,云翔这样变着法辱骂他的先人,其实也是学着网上杠精的那一套来的,顿时气得他七窍生烟,却又偏偏无从反驳,把一个好好的战国名嘴,硬生生怼成了闷嘴葫芦。
“好了,张兄。”云翔适时行了一礼,开口道:“适才之言,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张兄莫怪。既然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是不是可以给在下指一条离开的道路了?”
张仪听了这话,脸上的怒色方才渐渐收敛了,长叹道:“想不到,我张仪也有被人辩得哑口无言的一天,世间竟然出了云兄这样的人物,也当真是精彩得紧了。也罢,我给你指路便是。”
说到这,他也朝着云翔拱手作了一别,接着一指那潭中的三色锦鲤道:“云兄,你不妨再仔细看看那锦鲤。”
云翔闻言连忙走到潭边,定睛朝着那锦鲤看了过去,却见张仪猛然前冲两步,一把推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推得失足跌向了水潭中,耳中却仍能传来张仪的声音:“云兄,今日之耻,他日必报,后会有期。”
水潭之中的水,果然是奇寒无比,不过这寒意便如同一层薄膜,他瞬间便已经穿透了过去,向着下方直落而下,重重地跌在了一处坚硬的土地之上。
云翔爬起身来,向着四周打量了过去,脸色顿时又是一变,因为,眼前的场景已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此时身处的,乃是一个六七十平米的洞穴之中,可怪就怪在,这洞穴四周都是岩石墙壁,竟然没有洞口,而且连上空也是一片岩石,他跌进来的洞口也消失不见了。
洞穴之中的摆设也极为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一面石桌,石桌之上,摆着一副围棋,围棋的一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另一方,则是一张空石凳。而更为惹眼的是,那男子座下的却不是石凳,而是一张木轮椅。
唉,云梦山、张仪、木轮椅,现在根本不用猜,云翔便已经能够确定这个男子的身份了。
中国最有名的兵法家之一,孙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