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凤鸾熙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撩起车帘，看着车外的风景，闭上眼睛呼吸着新鲜空气。

“还是外面好啊！”

空气都比京城的好很多，简直是让人心旷神怡，若是生活在这里，生活一定是惬意悠然，不用接触那么多恶心的人。

马车疾驰在路上，可是随着周围景物的蜕变，草木逐渐变得枯萎，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腐烂味道。

眼前的景物让凤鸾熙不由睁大了眼眸，握着折扇的手指不禁青筋跳动，面容也变得冰冷无比，胸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这是……”红蛇也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住了。

这哪里是小镇，根本就是人间炼狱！

草木荒凉，人们都瘫倒在路边，饿的骨瘦如柴，尸体随处可见，还有一些尸体上聚集着成群的苍蝇虫蚁，在这里，虫蚁都活的比人有尊严。

一见有马车经过，所有人像疯了一样的聚集在马车前，无奈之下赤火只能勒紧缰绳，迫使马车停下来。

看着这一双双肮脏的双手，伸在自己的面前乞讨着吃食，那一双双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看去竟是一双双凹凸无神的眼睛，甚至还隐含了疯狂。

看到这样的场景，凤鸾熙的喉头不禁哽咽了许多，而红蛇早已泪流满面。

就在红蛇将手伸进包袱里，准备拿出点心时，却被凤鸾熙给阻止了。

“不要，不能在他们面前拿东西！”

心痛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那天凤家被灭门的情景逐渐浮现脑海，胸口的疼痛逐渐加剧，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名大娘怀中的婴孩，那婴孩分明已经没了呼吸，可是却依旧紧紧抱着。

此情此景，敲打着凤鸾熙的胸膛。

“起！”手指轻轻上挑，马车渐渐从地面升起，浮在高空中一直前进，银眸一刻不停的观察着地面的情况。

望着地面上的情景，红蛇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主人，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们吃的，只要有吃的他们就能活下来啊！”

赤火淡漠的目光始终看向前方，“一旦给了他们吃的，我们就走不了，他们会扑上来，人一旦到了死亡的边缘，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番话引来红蛇的布满，“死赤火！看到他们你就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嘛，我们帮助他们活下去是好事啊！”

“你帮得了他们一时，能帮得了一世吗？”赤火冷冷瞧了一眼红蛇，然后收回视线。

在看到赤火眼中冷漠的神色时，红蛇更伤心了，“赤火你怎么这么冷血！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红蛇的嘲讽赤火充耳不闻，看向地面的眼眸变得十分黯淡，握着缰绳的手指缓缓收紧。

他已经活了上千年，这种情形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有一句话，自作虐不可活，生死由天，他们也不能多加插手。

“红蛇，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而我们神兽的寿命甚至可以与天同寿，所以，最好把你对人类的情感收起来，等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时，那种无力感，会让你憎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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