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熙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的望着凤华，下巴微抬，眼底透着稍许的冷意，“堂哥，没看出来，你也是个伪装的高手。”

“伪装？”凤华苦笑两声，“若是可以，谁不想活的潇洒自在。”

凤华挥挥手，径自向内室走去，“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事情，那么就跟我来。”

跟着凤华走进内室，眼见凤华的手指画了一个结界，一扇巨大的门自两人眼前闪现。

凤鸾熙看了一眼凤华，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一推开门，凤鸾熙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整个空间白茫茫一片，只有不远处的黑色木桌上立着两个牌位。

凤鸾熙双眼发直的望着那两个牌位，手脚竟然开始不听使唤，径自向排位走去，双眸湿润的望着其中的一块牌位，哽咽的喉咙完全发不出任何声响。

望着凤鸾熙颤抖的双手，凤华垂下眼眸，从一侧的桌面上拿起三炷香点燃，恭敬跪下磕头，然后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内，幽幽双眸望着其中一块牌位。

“这一块，是我母亲千彤，也就是你姨妈的牌位。”眼眸再看向左手边的牌位，“这一位，就是你的母亲，千羽。”

凤鸾熙耿着脖子，望向天空，将在眼眶打滚的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泛起道道青筋，等到激动的心情平复了诸多后，这才转头看向凤华。

看向凤华的眼神布满了冰霜，说话的音调更是寒风刺骨，“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凤华转身幽幽望着千彤的牌位，眼眸渐渐染上血丝，哽着嗓子缓缓说道：“这件事情还要从玄灵派说起，当年玄灵派刚刚创立之初时，只是一介小小门派，虽然外公收徒不多，可每个人都算是万中挑一，就在此时，有一个男人出现了……”

结界内回荡着凤华的声音，凤鸾熙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从凤华的字里行间内，她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愤怒。

“那个男人为了夺得掌门之位，勾引我娘，可是他心里爱的却是千羽姨娘，而千羽姨娘在遇到你爹之后，两人就萌生爱意，很快的，就成亲了，并生了你。”

凤华转身望着凤鸾熙，想起那段令他痛苦沉重的会议，凤华的呼吸不禁繁重了起来，“可就在生了你不久之后，有一天，那个男人发疯了，竟然趁你爹不在，杀了你娘，而他……”

每每回想起娘亲死在自己怀中的场景，凤华就感觉到浑身冰冷，只能握紧双拳，想象着那个男人现在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放过，在他以为杀了所有人之后，偷了玄灵派的秘籍潜逃了。”

想起那个男人逃跑的背影，凤华至今记忆犹新，那样的果决，那样的不顾一切。

凤华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眼底泛起丝丝冷光，“可是，他错了！他以为杀了所有人，可是我活了下来，年纪弱小的我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怀中，那种无力憎恨的感觉，撑着我活了下来。”

猛然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凤鸾熙，满面苦笑，“这就是真相，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杀害你母亲那个人的孩子，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说实在的，我有时候都很恨我自己。”

望着凤华泪流满面，凤鸾熙深吸一口气，将一个手帕递上去，“你是我堂哥，凤家的五爷，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