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压住了让水热着,七夕洗了手进屋,就听她二姐已经缠着她娘开始问了。
“娘,到底咋回事儿,我奶说啥了,咋还不能让我跟夕儿听呢?”云朵可实在是忍不住了,家里如今就娘仨,有啥话都不用再避着人了。
前几天几口人都去了镇上的时候,晚上家里就剩下李氏一个人,沈惠君担心嫂子自己在家,干脆一到了晚上就把丈夫给赶过来给看家,让嫂子在铺子里跟自己做伴儿,这是看七夕她们回来了,李氏才回来住了。
“哎,你奶说……让咱防着点儿你大伯娘她们家。”听到闺女问起这个,李氏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如实答道。
“防着她们?她们是该防着。”云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点头附和,不过很快就觉察出不对了,瞪大眼睛看着她娘,急急问道,“娘,她家又干啥了?”
还不等李氏回话,她就紧接着说道:“我就说她家一天没个闲着的时候,我说下晌那阵沈云仙咋突然跟我俩说话呢,娘你跟我说,她们又干啥了,我……她们这是又想挨揍了是不?”
“二姐先别急,听咱娘说说的,不是说防着些吗,那就是打算干啥还没干呢。”七夕倒是还镇定,伸手一使劲儿把她二姐拉着坐下,这才劝慰道。
李氏点了点头,这才说起婆婆过来跟她说了啥。
张氏倒是真有事儿来找李氏,说的也是事关大房,就在之前,于氏急巴巴地过来找她打听家里打算给孙女们嫁妆的事儿,还特意是趁着老沈头不在家的时候,沈敬博张罗亲事的这当口,于氏可不敢去招惹公公,可闺女说的事儿她又实在心急,只好拐弯抹角地来婆婆这里打听。
张氏听她问孩子嫁妆就算了,还话里话外带出来三房云容的事儿,就心里头不大自在,云容嫁妆多少,那是人家老三家自个儿挣出来的,心疼闺女爱给多少旁人也管不着,这大儿媳妇又是折腾个啥劲儿,话里话外那嫉妒的,简直就要泛出酸水来了。
只是问了也白问,如今张氏跟老爷子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老沈头又一向把钱把得严实,像是说给孙女出多少嫁妆这种话,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
等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大儿媳妇,张氏却是越想越不踏实,心里想着要去叮嘱老大媳妇一声,别整天惦记人家的事儿,这就要去大房那屋一趟。
可巧就是她这一过去,正正听见于氏和沈云仙在说话,张氏没往里屋去,站在外屋地听着大儿媳妇跟孙女背后的话,越听心里越凉,最后也没吱声,出了门就回了上房。
随后就是一夜无眠,张氏咋都想不明白,这原来好好的家,咋就折腾成这样了,家里的人咋一个个她都跟不认识了一样。
心里揣着一天,这才决定过来跟老三家说一声,要不当娘的哪能背后说孩子坏话。
姐俩听了咋舌,又听李氏顺道说了些这几天的事儿,正是跟这事儿相关的。
“娘,你说有人来打听我大姐了?”七夕诧异问道。
“嗯。”李氏听了俩闺女回来说的话,也想起这几天家里来人的事儿了,就给说了说,末了道,“我寻思在咱家不是说过你大姐的亲事不用这么着急,有人来问就都给打发了,也没当回事儿,哪成想云仙那孩子……”
说到后头李氏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要是自家在老宅住着的时候,也是受欺负的,也没说对谁不好过,咋还让人记恨上了?
其实李氏不懂,有些人的心天生就是长偏了的,谁管你是不是招惹过,嫉妒就是嫉妒,更何况就像是李氏刚才所说,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原本一直受欺负处处不如她的一家人,突然间日子就好起来了,不说要啥有啥可也比她强太多了,怎么可能会平衡?
七夕觉得好笑,沈云仙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在大房的宴请上出尽了风头也就罢了,竟然还盯上了她大姐,这是想干什么,难怪那天会突然问她大姐回来了没有,是打算要在亲事上压她大姐一头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