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教和荒古道场入住主云城的时候,那些曾经敢于拔刀相向的势力大多都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这种用铁血手段肃清反抗势力的手段并不奇怪,无非是一些杀鸡儆猴的伎俩,不过听到的和见到的原本就是两回事,那其余各的大世家见了自然是慌了神的,开始各显神通的找门路,生怕这次时局变迁之后家族的利益会受到波及。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阴阳教和荒古道场本就存着攻打南诏国的心思,一些必要的物资之类的东西本就稀缺,这些自动送上门儿来的肥羊自然就是要宰一宰,再加上双方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在这件事情上也就没有了什么可以缓和的余地。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这些世家大族的内心自然是不满的,不过没有和阴阳教、荒古道场叫板儿的能力,他们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普通人的身上,开始很默契的联手提高粮价,无非也是打着将自身所受到的损失转嫁给其他人的主意,当然了,在城外莫名其妙的出现那么多粮食之前,这种手段大抵上还是有些成效的,不过后来苏鱼那边异军突起,还亲自上门拜访了各大世家,明明确确的表示了要在这里面插上一脚的意思,这些世家的话事人当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态在朝着预料之外的局势发展了起来。
原本对于苏鱼插上来分割一些利益的行为,这些世家大族在摸不出对方的底细之前大概也是能容忍几分的,双方没有谈妥的原因,无非是苏鱼打着平价卖粮的主意,而这种主意对于一些世家大族来说已经是断他们财路的一种行为了,所以双方谈崩就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甚至一些比较激进的已经打算派人去烧掉城外的那些粮食,或者直接出手干掉那苏鱼,对于妨碍自身利益的人和事情,这些人大概是敢于铤而走险的,只不过出手之后根本没有成效,就像那泗家几次派人出去做这些事情,结果都是杳无音讯的样子,这样下来,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对方并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人了。
这次在宣德楼宴请一些家主,大抵上也是觉得事情比较棘手,所以将一些拥有共同利益的话事人叫出来一起想想办法,那发起人名叫谭永明,在众多人之中大概是属于比较有名望的那一类人,然后列席的有十几个世家的家主,相互之间都是有一些利益纠葛的,原本有人是打算包下整个宣德楼,作为众人商讨的地方,但是谭永明提出了不同看法,盖因这个时间段宣德楼里面大抵上是没有什么人的,再加上那谭永明生性节俭,也就是俗称的抠门,也就以不宜大肆张扬为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十几个家主凑到宣德楼的二楼谈事情,周边自然不会跟着那么多的护卫之流,况且这些家主们本身的道法也是不俗,大概也没有觉得这次在宣德楼会出现什么事情,结果他们一群人谈了一上午,却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主要是一些人对苏鱼背后的底细心生忌惮,根本不愿使出太多气力,局面就这样一下子变得僵持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屏风分割出的空间里突然出现几个人来,那领头的一人身材高瘦,大概是一副商甲之流的打扮,他目光微微在众人周围扫视了一眼,在其中的几人身上微微顿了顿。而对于这几个不速之客,众人也只是认为是走错了地方误闯进来的,当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那泗家家主当即就骂了一句,原本是打算叫对方滚出去的,结果那“滚”字刚刚出口,那高瘦男子却一脚踹了出去,将他身旁的一张桌面踹飞朝着众人砸了过来。
其中那靠的稍近一些的宋家主当即就有了反应,瞬间站起身子,一掌将那桌面拍成粉碎,他拽着另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立于一旁,神色立马变得谨慎,结果那几人根本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接冲向了前方,各自冲着某个杀了过去。
那众位家主的周围,还是留着七八个照应的人手的,发现这几人出手之后立即迎了过来,结果一个照面,一名护卫模样的男子就被打飞了出去,那身子将沿途的桌子、屏风、栏杆被撞的稀巴烂,然后顺势砸到了那一楼的大堂里,身材高瘦的男子却没有搭理别人,出手凌厉,几乎在一瞬间就干掉了冲上来的另外两名护卫,然后挥拳对不远处的泗家家主砸了过去。
“吗的——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短促而迅速的话语在交手之前响微微起来了,话语落下之际那两道身影悍然的撞在了一起,溢出的气浪掀翻了周遭的桌子、碗碟、屏风……乱七八糟的碎片四散纷飞,那两道身影微微错开,然后又再一次的挥拳砸下。
这个时候,那二楼之上已经打成一片了,贸然闯进来的几人虽然人数并不多的样子,但每一个人都是高手,这些家主之流往往几个人才能堪堪抵挡住一个,只是片刻,伴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被一拳打爆了头颅。
“老谭,快叫人……”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那靠在窗边的谭永明立马回过神来,伸手将道讯朝着窗外扔了出去,那道讯落到地上顿时爆开,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并且朝着四周迅速的传递开。
宣德街的尽头原本就是谭家的宅院,收到道迅之后一些族兵没多久就赶了过来,这些人包围了宣德楼,随后几个谭家的管事之流已经率兵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