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芒笼罩了下来,将梨花小巷渲染成一片微黄的颜色,街巷静谧的氛围大概维持了许久,时间已经延续到申时之后,那街巷一侧的尽头才渐渐的出现了两道身影,这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脚步不疾不徐的朝着这边缓缓走过来了。
“宋兄,看这样子,对方应该是早就做了防范的,这洒家竟然铩羽而归啊呵呵”
“意料之中的事情”那身材高瘦的男子目光锐利,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微微打量了一番“就不知道高手是那个车夫,还是暗中还有别的什么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一处爆开的围墙走了过去“嗯?这地上”
“怎么了宋兄”
那身材微胖的男子慢腾腾的走过来,视线落到围墙后面的泥土上“咦,怎么还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他微微笑了笑“莫非对方早就知道他们马车要坏掉,所以事先在这里面又准备了一辆?呵呵”他笑着摇摇头。
“你看这个”那姓宋的男子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痕迹“这倒不像寻常马儿踩过的痕迹,而且,这墙壁好像就是被这“马车”撞碎的。”
“难道是异兽?”那人微微眨了眨眼睛问着。
“管兄可记得,那日蔓延了小半个白云城的混战?”
“哪个?”
“九流社围杀阴家那次。”
“哦,那次啊,倒是有人知会过。各大世家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插手。”
“嗯,他们虽然没有插手,但却一直派人注视着事情的发展,我记得有一条消息上说,当年阴罗封印的那条听雨兽,似乎跑了出来”
“听雨兽?”身材微胖的男子笑了笑“宋兄你不会认为,一只听雨兽拉着一辆马车,在整个白云城不断乱窜吧?”
“呃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哈哈哈哈宋兄你真是”他摇头大笑。
“管兄可别发笑,你看那梨园的梨树”那姓宋的男子指了指围墙里面的场景。
“咦?怎么有些焦糊的痕迹?仿佛、仿佛被雷劈过一般”他徒然回过味儿来,瞪大了眼睛“呃,宋兄,不会真的是听雨兽吧?”
“那天,听雨兽凭空消失掉,就不曾在白云城出现过,而且,它消失的地点就是在荷花街。”
“荷花街?”
“那天九流社围杀阴家的人,就是在荷花街上,当时荷花街两侧大部分的建筑都在厮杀中毁掉了,但是有一座药铺却完好无损,甚至在之后的几次灾祸里也未曾受到波及,管兄,你说这事情奇不奇怪?”
“喔原本那药铺里面,有高手。”
“而且,那苏家三小姐和苏家闹掰之后,可是一直都是居住在那间药铺里的。”
“这样,就更加合情合理了嘛。”那男子笑了笑说着“宋兄做了这么多准备,莫非是想对那药铺出手?”
“呵呵”姓宋的男子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管兄,你看我宋家在白云城的地位如何?”
“呃!”那男子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想到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想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开口说着“宋家在白云城,自然是少有人能比得过的,尤其是在那李家覆灭之后,这种情况就更甚了几分。”
“管兄这就是吹捧了,不过我宋家在白云城的历史,的确要比其它世家要长的多,这么多年来下来,也遇到了不少足以脱胎换骨的机会,但是我宋家对这些东西,却向来都是慎之又慎的,只要发觉到一丝潜在的危机,都可能会果断的放弃,生怕做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
“这是为何啊?”那人奇怪的问着。
“是因为宋家祠堂大殿里挂着的那张铁牌。”
“呃!”似乎想到了某种传闻“坐井观天?”
“那是我宋家的祖训。”他看了一眼姓管的男子,微微说着“因为先祖当年在一直在外游历,见过世间冷暖,也深知这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所以为了避免我宋家目光短浅,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每个要接管家族权柄的男子,都要去外面闯荡,去见一番世面。”
“原来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都在游历天下!”那男子恍然大悟。
他并没有否认,反而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曾经去过南山大泽,也曾去过西海之滨,甚至远渡重洋,去过另一片更加庞大的陆地上,管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