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战火初燃的英克雷驻地、断裂的胡佛大坝上游平原、仅仅一水之隔的地方,长河对面,大片的军事营地中。
一名容貌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满脸敬畏的跪倒在一名老妪的腿边。
那老妪矮矮胖胖,脸部由于常年暴露在辐射中,长满了瘤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恶心。
她的手脚已经不利索,光站着都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她的十指粗短的就像萝卜,完全看不出骨节,显然她的肥胖并非由于营养过剩,而是得了某种疾病!
这样的一个人,在废土上极为常见,甚至比那些肮脏的废土游民还要不如,已经是风烛残年,死掉后连尸体都未必有变异生物愿意吃。
偏偏她就理所当然的站在那里,享受着年轻人的膜拜。
丑陋的老妇和容貌身材俱都完美无缺的年轻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画面怪异的令人不忍直视。
奈何看那男子偶尔抬头时,流露出的崇拜和敬畏,全然都是发自内心的,似乎恨不能给老妇**脚趾!
“要结束了吗?毁灭?还是重生?到底是什么呢?马上!马上我就要看到了!”
老妇的声音沙哑而诡异,听起来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话,而是一群人低语。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男子,满意的了头。
“凡人,膜拜我吧,我会把你送到一个令你目瞪口呆的地方!”
“他以为他能吃独食?他以为他能吃独食!哈哈哈哈!”
“还有你!你这个婊子!不!是你们!阿祖拉!大衮!你以为你们两个联手演了一场好戏,就能瞒过所有人吗!”
“那个人,就是你们选择的代言人吗?看起来不太听话啊!”
“被那至高的存在生生抹去一道印记,西提斯,你一定很爽吧!哈哈哈!杂种!你一定很爽吧!!!”
老妪疯狂的大笑着,她的语言间断而混乱,时而像是一人在述,时而像是多人在谩骂,年轻人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地方原本是英克雷环境探索部的后方基地,这时却安静的令人心悸,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老妪嘶哑的笑声!
没有人愿意被关在一个狭的空间内,十年、一百年。
看似无所不能的神,尤其无法忍受单调的无所不知。
原灵们天生强大,他们寂寞了、无聊了,所以要创造世界,所以要去开天辟地。
因为力量过度消耗而留在奈恩的神灵们是幸运的,那些依旧待在神界的,才不得不在永恒的空虚中一湮灭自己的感性和记忆,最终变成规则与力量的承载物,一块块冰冷的石头。
可惜凡人实在太弱,凡人世界的发展也太单调、太无趣,一次次的战争和平,阴谋与热血不断重复上演者,看久了,乏味了,神灵们面对新朝的起伏,也沉默了。
于是魔神们开始玩弄人性,它们要入侵,它们要压迫,它们要压榨出人性中最后的特别的余晖。
于是圣灵们建立起各自的国度,什么龙神界、松加德,以虚幻的美好来麻醉自己。
但是,依旧没有什么会比未知更能引起神灵的兴趣,特别是对于那些喜好探索禁忌领域的存在!
下位?中位?上位?
神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全都是人为强加的,企图把自己心目中的神界,变得和人间一样,井然有序,上下分明。
神固有强弱之别,但那已经无关于修炼之类的概念,仅仅是由于本身代表的规则不同,在不同的领域内就会有不同的表现!
弱的神和强的神都是平等的,都有追求未知和仰望更高的权利!
在寻常位面的土著神灵眼中,轮回的奥秘就是未知,比时空更浩瀚的伟大!
化身恶魔的凌歧于英克雷营地中肆虐着,联系不上后方基地的前线战士们疯狂了,一名名阵地指挥官英勇殉职,更多士兵没有溃散,反而前赴后继的冲到恶魔脚下送死!
在那条横贯内达华的长河上,就像是有某种伟力形成了一幕看不见的屏障、魔法的结界!任何试图从空中跨过长河的,统统都会跌落到水里,成为鱼虾的腹中餐!
后路已绝,左右是死,就连原本想撤退的,之时都已经断了后退的念头,破釜沉舟!
越杀越强的凌歧,正诧然于此番遇到敌人的斗志,居然会旺盛到这种程度,难道英克雷的士兵就比新维加斯的更精锐?更悍不畏死?
不解的凌歧绝不会因此就放下屠刀,他只会做的更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