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篼齿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我想向你借两千瓶盖,你有什么条件,才肯答应借给我。”
“我可以、可以用以后的任务奖励来交换。”
莫沫原以为这态度已经够诚恳,毕竟凌歧之前给她的感觉除了冷酷一些,也没多邪恶。
不料凌歧收回张望天际的目光后,仿佛根本没看到她的诚意,亦无视了她的条件。
“该走了,咱们先回原子牛仔拿东西,今天就进赌城,我们和班尼的帐要好好算算了。”
凌歧回头对着新人和土著们了一句,就大步从莫沫身边走过。
女孩呆在那里,经过她身边时,只有刘芸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
街头寒风中的莫沫,凄凉的朝着那群越走越远的人嘶声呐喊。
凌歧回头瞥了瞥她,目光中有着七分嘲弄、三分审视。
她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意思,任何交易都必须是等价的,而她开出的空头支票,在他看来根本毫无价值。
“从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我就不认为你能活着拿到奖励。”
这是凌歧的自负,他始终认为没有他的庇护,新人们就算不去尝试完成任务,一味求生,他们要熬到回归,也是九死一生。
莫沫擦了擦还没流出眼眶的泪水,咬牙发誓,一定不会让某人看扁。
她没读懂他另外的意思——
就算你能活着离开,甚至意外拿到了丰厚的奖励,又能怎样!
你们的命运,从进入这个队开始,就已经握到了我的手中!
用早已打上我烙印的东西和我交易,岂非变得同银色冲击的某个女人一样可笑、可怜!
这个男人之所以没把他的队友当成猪狗、奴隶来圈养,不是因为他心存不忍,更不是妄想打造一个无敌的团队,仅仅是为了能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如此而已!
他的心,那颗冰冷的心,从未变过!
回到原子牛仔,随便应付了热情的保镖汉森,他们也没去传中的总统套房,直接就从贵宾房提上行礼离开了。
一行人走的如此匆忙,完全打乱了某些人的布置。
“额?达隆先生?你们这就走了?”
汉森呆呆的看着众人提着箱子从楼上下来,傻傻问着。
“对,这破地方住的没我想象的舒服,还是早去新维加斯赌城看看吧。”
凌歧随口答道,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扔给了保安。
烟草自被人发现以来就未曾绝迹,不过它在废土上的确已经不多见了,辐射位面的地球上有毒瘾药瘾的永远比尼古丁上瘾的更多。
这包稀罕货,还是凌歧刚才回到房间,发现有人特意扎了花摆在桌上的,应该是店方的礼物。
凌歧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里一意争名夺利,为了应酬,烟酒自然不忌。可要他有什么瘾头,那也是完全没有的。别他现在高达二十多的意志属性,就是他过去的意志力,估计都能硬抗毒瘾。
真的野心家绝不会耽于美色和享受,那些东西,有固可喜,无亦欣然。
“但是,但是您还有剩下的尾款,还没结算吧!原子牛仔都是一对一服务,您的单据要等汉尼拔主管”
汉森想方设法想将这位豪客留下,起码多讨要一好处。早上他从那叠钞票里拿的提成,可还不够给自家女儿治病的。
凌歧根本没有关注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神,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那些,都赏给你吧,还有这个——”
一把亮银色的钥匙落入汉森手中,这个胡子拉碴的安保人员简直欲哭无泪。
您老都走了,留下的钱哪里轮得到我,而且万一不够呢——
还有这总统套房的钥匙,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上去住啊。别这烫手玩意儿了,怕是连那包香烟,待会儿还要充公
凌歧可没心情理会人物的私心,径自带着队友和土著们,扬长而去。
半个时后,银色冲击二楼,最深处的医护室,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某男差被床头一声咆哮吓的挺尸!
“什么!!!都走了???你特玛再一遍???那个男人几分钟前就进了赌城区???”
薇薇安扯住一名黑皮衣少年的领子,狰狞的表情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怖。
不只是她,自由城内所有刚刚对这位死爪骑士生出兴趣的势力,几乎都在得知他进入赌城区的同一时间,即惊且愕!
“额~老大,这样不太好吧,您不是才像银色冲击发起挑衅,这就带我们跑路虽然我本人很支持你的做法,但是——”
李强声在凌歧耳边嚼舌根,这话绝对不能让布恩听到,那个男人先前还在为凌歧的我行我素而生气,要是让他知道某个无良的胖子又教唆某人去惹事,非得崩了他不可。
众人已经走在了赌城区的大街上,路边修剪过的棕榈树和动物形状的喷泉景观,让从未见过这些的维罗妮卡像孩子一样雀跃欢呼。
“没什么不好的,我做事从来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凌歧淡淡着,顺手从路边一台自助服务机器人手里端着的托盘上取了杯清水喝。
这地方当真不错,路上干净、行人不多、周围还有花草装饰,除了一个个往来巡逻的机械警卫比较煞风景,基本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李强耸了耸肩,学着凌歧跑到一个自助服务机器人面前,从托盘里拿了个大汉堡。
只有卡拉看着一盘盘从身边“飘过”的免费食物,不断咽着口水。
她发现能进入赌城区的基本就没有太肮脏随便的人,个个衣着考究、神情严肃,包括一些穿着帮派制服的家伙,也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
对于路边服务机器人捧着的托盘,很少有人会停下来光顾。最多也就像凌歧这样拿杯水来喝喝,而后优雅的将杯子扔进垃圾桶。
至于李强这样吃的满嘴流油,以及一手一串烤鸡翅的维罗妮卡
卡拉发誓,她就算活活饿死也绝对不丢这个人。
要布恩平时也是比较体贴的一个男人,至少对于卡拉。可今天他却有些反常,大概是看到了一些衣着熟悉的身影,让他心绪不定,竟然忽略了自家夫人咕咕直叫的肚子。
最后,还是凌歧在向一位衣着稍显素雅的老妇人问过去上好佳赌场的路后,带着众人走进了一家餐厅。
赌城区当然不可能只有赌场,除了几家大型的、综合了各种服务、和原子牛仔差不多、但档次高出n个层次的娱乐城,一些中赌场、餐厅、旅店在赌城区也不算少见。
除了没有居民住宿的地方,新维加斯赌城的确算是一个合格的城市核心了。
至于为何没有专门的住宿区,也不难理解,毕竟此地寸土寸金。
以几栋十几二十层的高楼为中心,被高墙围起来的区域总面积大概还不到八个平方公里,也就三四条街道的大。
终日住在赌城区的,本也只有一些幸运儿或者在本地有着固定产业的上流人物、帮派头目。
其他工作人员,餐厅服务员之类,都会住在外面的自由城——当然不是凌歧他们来的方向,而是自由城南部。
一座自由城其实也分好多个区域,其中最繁荣的便是南部。可惜凌歧他们进城地不对,因此才没有感受到赌城区对外围的正面影响辐射。
自由城东北区域只能算作赌城的后门,虽然有着原子牛仔、银色冲击这些“名店”撑场面,环境之类也的确比较糟糕,常年有帮派斗殴混战。
而南面,才是赌城区真正的正门入口,以之为中心,甚至形成了一片环境还算不错的商业、居住区域。
豪斯先生偶尔也会派一些机械警卫进行巡逻,所以虽然那里并非赌城区,却不是流浪者们随便占个房子就能入住的,治安也不错。
那片的房子大都有主,还有新维加斯城颁发的产权证明。
而当地唯一对外营业的住宿处,是一座由废弃的避难所改造的地下堡垒,美其名曰“避难所风光”,也是豪斯先生名下的产业之一,舒适性和原子牛仔根本没得比。
布恩没有带众人走那个方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