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听了一愣,他还以为游骑兵都是自受训的呢。
缅怀中的安迪没有看出凌歧的意外,他将瓷质的药罐直接递给刘芸,看着她接住,这才嘱咐道:
“这是nrc内部秘制的一种药物,专门用来协调生理机能的,除了能治疗水土不服外,每天吞服一勺,还能在短时间内起到抵抗辐射的作用。另外,你最好先打开看看,免得到时候被吓一跳。”
刘芸依言打开一看,顿时愕然,空气里也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味。
凌歧凑了过去,看到那是一罐墨绿色的膏状物,闻着有股略似青草汁液的气息,不禁蹙眉:
“草药?”
“是中药。”
安迪对于有人认得这种东西,感到奇怪,不过立刻就开始纠正对方用词上的错误。
“这是根据源自东洲的古老医术、精心熬制而成的中药。”
有区别吗?
凌歧心中吐槽,但没有反驳。
“队长~”
刘芸有些弱弱的看向凌歧,显然对这罐绿色大便似的东西很不信任。
凌歧倒是比她有信心多了,左右吃药的不是他,安迪也没理由加害他们。
“这的确是好药,你先收起来吧。”
听着两人对话,这种上下级分明的态度,安迪不禁又开始怀疑先前的猜测。
接着,一行人又和这位游骑兵闲聊了几句,并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看着天色不早,凌歧便告辞离去。
走的时候,他倒是多看了那个摆在架子上的金属箱一眼,忖着这个游骑兵应该还有油水。
他们前脚刚离开安迪的住处,大概在百米开外,一处简陋屋后面,老女人珍妮正怨毒的盯着几人背影,对身边另一个身高不到她腰际的男性侏儒低声询问:
“你看那几只两脚羊怎么样?”
男性侏儒贪婪的盯着五人中唯一的女性刘芸,直到对方身影彻底消失,这才擦了擦挂在嘴边的口水,沙哑着声音回应:
“你这次提供的货物可不太好办,按照我们的交易规则,你应该将货物彻底控制住,我们才会付钱。”
“你上次答应的那个卡拉,到现在还没交货。现在又拿几个外人充数,莫非真以为我们的钱是抢来的。”
珍妮听到这话,顿时知道侏儒的心思,眯起眼睛,阴测测的着:“哼,现在外面到处都是nrc的军队,你们的生意大概也不好做了吧。别在我这里,你们动手时我还会给你们提供方便,就算只给你们个名单,难道你能拒绝?这也就是诺瓦克,你到其他地方去抓人试试,看看会不会被捅出来,乱枪打死!”
“卡拉的事,本来今晚我就可以给你们办妥,都是这几个外来人,横插一脚。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将布恩调开了,你们今天晚上再加派些人手,一并把她捉了不就行了!”
“大不了这次事成,卡拉那份我只要1000瓶盖,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当是附送的。”
“至于另外几只肥羊,嘿嘿,一共要000个瓶盖不算贵吧,五个可都是细皮嫩肉的稀罕货,尤其你看看那个矮个子,长得多俊俏。”
珍妮着,她身边的侏儒下身已经鼓起了一个帐篷,显然有着某种特殊的嗜好。
“可是,可是这五个人里,可还有死爪”
“哼!死爪骑士又怎样!他那头死亡爪根本没有带在身边,难道凭你们的专业手段,连一头没了爪牙的老虎都拿不住?他的身份,只会让他的身价变得更高,000瓶盖,要是换了往常,买他一个人都不够!”
“而且,我刚听人,他可是在克里夫的店里狠狠消费了一把。你,他究竟该带了多少瓶盖在身上?再加上传中死爪骑士的宝藏~嘿嘿!”
珍妮根本不担心奴隶贩子不上钩,这种里应外合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啊!
至于她最近听的,普瑞姆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据死爪骑士单枪匹马就干翻了超过50名暴徒,还是在旅馆那样的地形下,鬼才会相信!
一挑五十?面对面?你问问游骑兵总指挥官汉隆军士长信不信!你问问那只愚蠢的肮脏的下贱的令人作呕的侏儒信不信!
“干了!”
侏儒双目赤红,血脉膨胀,完全把风险之类扔到了脑后。
“我今晚就带人过来,拿上最近才弄到手的强力麻醉剂,我就不相信死爪骑士还真是死亡爪变的!”
“哼!你最好给我安排妥当喽,要是我带人过来吃了闭门羹,你就等着拿命抵偿吧!”
最后,侏儒还威胁了珍妮一句,却直接被这个合作伙伴无视掉。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哪那么多废话,快去准备,我早就看不惯卡拉那个贱人整天一副自高自大的嘴脸了!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死爪骑士,到时候,你尝过味道可别忘了支会我一声,嘿嘿~~”
外人面前一直都威严正直的老妇珍妮,竟然也会发出这种淫笑。
“嘿嘿~放心,虽然我对大高个没兴趣,不过总会有人好这一口。死爪骑士啊,连我都想骑上去试试了,嘿嘿嘿嘿嘿~~”
离得远远的凌歧,当然没有听到这些关于他的阴谋言论。他又带着队友们在镇子里绕了一圈,直到日暮西山,这才回到了布恩的住处。
还没进屋子,凌歧就闻到一股从屋内飘出的烤肉香气,让人不禁抽了抽鼻头,肚子咕咕叫唤起来。
尤其那几个刚刚适应废土生活节奏的新人,更是连眼睛都绿了。
敲开门,发现出来的竟是布恩,凌歧微微诧异。没想到烹得一手美食的竟然不是常年在野外游荡的侦察营士兵,而是卡拉那个花瓶般的女人。
布恩家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基本算是个舒适的套房了。对比起安迪家,难怪卡拉会整天将优越感写在脸上。
她也许是个无脑的女人,但她的确有一个很能打拼的男人。
布恩笑着和凌歧等人了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他的确不是一个乐于言辞的人,虽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却也不会和人分享,只会默默把甜蜜藏在心底。
“哎呀~你们回来啦!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野生肥牛卷,这可都是用鲜肉做的哦,更经过我精心的烹制,整个世界上只有布恩一人尝过呢。”
众人进入大厅,女人正好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满脸洋洋自得,还是那副爱炫耀的性格。
平心而论,这样的食物在战前大概连大饭店的餐桌都上不了,不过在废土上,的确是少见的美味了。
“那真是荣幸之至,只希望不要太好吃才是,要不然等我们去了新维加斯,以后可就尝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凌歧从来懂得怎么取悦别人,尤其是女人。
卡拉放下盘子,很满意凌歧的奉承。她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看着布恩,那个先前还一脸微笑的男人这时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卡拉,维加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的钱大概只够付搬进赌城区的移民费。如果呆在外面的自由城,那边的治安还不如诺瓦克。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赶路。”
每个远远看到新维加斯灯红酒绿的人,都会向往在那里过上奢侈安逸的生活。
作为战后整个美国地区保留最完好的地方,新维加斯大概已经是废土上唯一的乐园。可惜只有真正去过那里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销金窟,它可以让你在五分钟之内,花掉辛苦一整个月才攒下的工资。
那里的确是富人的天堂,可它依旧是穷人的地狱。
涉及对方家事,凌歧几人也不好多。众人一同坐下吃喝,卡拉又去准备其他食物。看着对妻子手艺赞不绝口的轮回者们,布恩脸上也荡漾起了幸福的暖意。一个简单的家庭需要的其实从来就不多,一廉价的快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