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从来就没说过喜欢她。

那天她厚着脸皮问他，是否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竟然承认。

是不是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随便女人？

还是说，她只是个挡箭牌，只是他用来打击顾昭言的工具？

“凝烟，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我有点累，想休息了。昭言妹妹，谢谢你特地跑来医院看我，你早点回去吧。”

唐婉秋轻轻拍了拍顾昭言的肩膀，“这里有我来照顾就好了，昭言，你先回去，外头天气冷，别着凉了，路上小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唐婉秋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点舍不得。

那孩子如果当真是当年那个，她真的亏欠她太多了。

这辈子母女缘分那么浅，昭言她，很恨她吧？

“唐姐，你干嘛要对她那么好？她一直都对凝烟有敌意，这次说不定就是她……”

“好了青青，我知道你跟昭言有仇怨，可你也不能凡事都把过错推到她头上，这样对她不公平。”

薛凝烟笑了笑，“妈咪似乎真的很喜欢昭言。”

“我觉得跟这孩子还挺有缘的。”

薛凝烟笑而不语，心里却平添了几分怨气。

不知为何，有时候看到继母偏袒顾昭言，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给霸占了去，然后对顾昭言就会心生仇恨。

“昭言妹妹是个孤儿，生下来不就就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也是个可怜人。”

“身世确实挺可怜。”唐婉秋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过幸好得到顾家的收养，董事长夫人又是仁慈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甚至还想过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她可是我见过胸怀最为宽广之人。”

唐婉秋有点狼狈，“凝烟，别说太多话了，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休养。我跟你爸说了，他晚点会来看你。”

她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一提到顾昭言，她总会想起多年以前的自己，那时候孤立无援，绝望无助，无力抚养幼女，只能狠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回想起来，胸口都会传来钻心的疼。

以前她也曾经设想过，如果将来遇到了那个孩子，她该如何。

可是现在当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昭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唐姐？”

唐婉秋看到顾昭言，“你还没回去？”

“哦，正好在医院，就去买了一点药，正准备回去呢。”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以防万一。”

唐婉秋脸色柔和，“昭言，这次凝烟出了意外，青青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不是你。”

“唐姐怎么能肯定不是我？”

“你虽然跟凝烟不和，可心地善良，不会做出危害他人之事，我相信你。”

顾昭言摇头失笑，“唐姐可能还真的看错我了，我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人，或许这次的事，真的是我做的。”

“就算是，我也不会怪你的。”

“唐姐为何对我如此宽宏大量？凝烟才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唐婉秋看着她和自己年轻时候有几分神似的脸，“或许是我们很有缘，我很喜欢你。”

顾昭言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也不想深究了。

“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唐婉秋其实很想多跟她相处一会儿，只是又不好强人所难，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