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邪门儿的事儿还多的是呢!警察一来就把屋子大门用白布遮起来了,死活不让往里面看!谁知道那大刘是不是死的比咱们想的还可怕?”
听着这些居民住户的闲言闲语,慕森还没进现场就已经大致猜测到了那幅画面。
在法医和痕检还没有到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是不能妄自破坏现场和尸体的,包括警务人员。不过一般来说,拉起警戒线就已经起到隔离作用了。至于还用白布遮挡起来……这想必是尸体的情况太过诡异,避免造成恐慌。
莫子棽走在第一个,直接奔案发现场的那间屋子。而慕森则是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四下观察着楼道、楼梯、大门、以及角落的各处细节。
当他们和曹健一起进入到房间的时候,这才抬头看见了那具诡异的尸体。
由于房型比较老旧,进门房顶处还有很粗的管道暴露在外。尸体就吊在那管道上。
这是第一具被发现以悬位完全缢死的死者。
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平头,中等身材。身穿红色女士长裙,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没有穿内/衣,没有穿鞋。那略有些紧身的红色长裙,包裹在一个壮年男人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由于尸体已经被这样放置好几天了,已经散发出了浓浓的尸臭味。但是由于环境封闭干燥,倒是还没有形成巨人观。只不过身上、脸上那些**静脉网,在红裙的衬托下,越显恐怖。
曹健和慕森他们同时仰着头看着那具恐怖诡异的尸体,然后曹健沉声的说了句:“这是我接任队长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如此诡异的尸体……这与其他两宗案子是有关联的吧?”
曹健这么说,是因为他想起了慕森和莫子棽之前所提到过的“异装癖”。他清楚的记得,慕森当时说过,凡是性/窒息者,多少会有些这样的怪癖。而眼前这具男尸,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慕森没有妄下定论,他等着办案人员拍照记录完毕之后,这才让人将尸体放了下来。
莫子棽这时蹲到了尸体旁,粗略的看了一下说道:“缢索为女士衣物布料,由项部向两侧绕行,分别经两侧下颌角后打结悬吊。属于后位缢型。”
说着,莫子棽站起身对曹健和慕森说道:“如果这个案子和之前的出于同一人所为,那她一定诱骗过死者说,后位缢型是不会被吊死的……”
曹健和慕森点了点头。众所周知,一般上吊无论是哪一种体位,但是多数是头部向下,由咽喉处悬吊。可能大多数人都不太曾想过,仰起头由后方悬吊一样可以置人于死地。如果说这个女罪犯在诱哄死者进行性/窒息的时候告诉他,不吊脖子就不会死,那么很有可能死者就会进行尝试。
莫子棽这时微微仰起头向曹健他们解释道:“后位缢型者的缢索压迫项部,使椎体向前突出,间接压迫呼吸道。可能你们觉得从后边悬吊是可以保持呼吸的。但是实验证明,将气管切开插管的动物,在其上方再实施缢颈的时候,仍然是能够发生死亡的。这说明,即便是呼吸道通畅的情况下,也仍然能够发生缢死。所以,单纯的呼吸道受压闭塞,并非就是缢死的必须条件。”
曹健认真的听着莫子棽的讲解,然后一脸忧虑的低声说道:“这女人真是个疯子!她就好像是一个吊死鬼一样,在引诱着这些男人一个一个的缢颈死亡。”
慕森对曹健的这个形容觉得十分贴切,因为杀人者是个女人。如果这些男人不是自愿的钻进那个死亡的圈套,她一个女人是很难几次得手杀死这些各个年龄段的男人的。
说到底,一切源于自愿。
也许他们本来只是想找一些刺激,也许只是想给自己有些扭曲的心理状态找个宣泄的出口,又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被女色所迷。
总之,他们自愿的将自己的头伸进了一个个缢索里,当他们真正感觉到窒息恐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原本缢颈窒息的绳索,它的定义也从“情趣用品”一下子变成了“缢索”。
想来在最后的时刻,这些男人们只能从自己惊慌的双眼中,震惊的看着一个女人冰冷的身影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