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江婉婷的话,脑海中便出现一副画面。
夜幕之下,暴雨如注,一个单薄的身影,拉着一辆两轮大车,在泥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不断的滑倒,又不断的爬起,浑身透湿,一脸泥水。
她拼命拉着的大车上,坐着她被人打断双腿的父亲。
本是父女两人来赶集,卖了炭,给一家人买些礼物回去,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光景,到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前边拉车的女孩在哭泣,后边车上的断腿汉子却一言不发,任凭雨水浇透了断腿,也浇透了心!
他眼睛看着不时有闪电划过的天空,任凭雨水灌入他的眼睛也不擦一下。
那时,中年汉子大概只想仰天大吼一句:草他娘的生活啊!
众人的眼睛不禁全都湿润了,江婉婷更是早已经泪流满面,因为过于激动,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
林静茹抓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过了片刻,江婉婷稳定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我哥,他砍柴回家,见我和爹爹到集镇卖炭还不回去,心中担心,便带着蓑衣去迎接我们。”
“哥哥见到我们的样子后,顿时吓坏了。等听我将经过说完后。他只说了句回家,然后抱起我将我也放到大车上,让我照顾爹爹,他自己一个人拉着大车,在泥水中前行。”
“那一夜,在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中,哥哥好像疯了一样拉着车子前行,没有什么坑坑洼洼能阻挡他!”
“哥哥常年在山里砍柴打猎,会接骨,回家后便接好了爸爸的腿,第二天便说去一趟镇上,要给爸爸买药,让爸爸的伤势好的快一些。”
“可是哥哥去镇上竟然不只是给爸爸买药,还去和镇主的公子理论了,他告诉胡作,虽然我们的驴车撞了他的喷烟兽,但是我们已经给了他一车炭,还有一头毛驴,爹爹的腿还被他们打断了。哥哥希望镇主公子放过我们家,不要把我送到司马家族。如果胡作还不解气,可以打他,他顶着。于是胡作将我哥的四肢都打断了!”
“我哥其实打架很厉害的,他一个人就敢进入死亡森林边缘,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老虎!他如果还手,胡作的那些爪牙根本不够他打的!可是他怕镇主报复我们,一直没还手,没还手啊!”
江婉婷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胡作亲自将我哥送回了家。他用绳子拴住我哥哥的双手,然后另一头绑在他的喷烟兽的屁股上,硬生生将我哥拖回家,到家的时候,我哥早已经奄奄一息。他们将我哥扔到我家的院子里,丢下一句话,让我在家打扮一下,隔日,也就是明天来接我,除非我死了,否则到时候我如果不跟他们走,就将我全家都活活打死!”
“虽然我说过,只要胡作放我和爹爹回家,我就答应跟他去司马家族,可是我宁可自杀,也不做那个司马公子的恶心鼎炉!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会放过我家人。所以,我谢谢各位刚才救了我一命,可是我还是得去死!”
她朦胧的泪眼又看向林静雅姐妹,继续道:“两位姐姐都如此漂亮,如果就这样出去,难免被人盯上,说不定也要被带给司马公子做鼎炉,所以,还是改变一下容貌好。”
林静茹忽然扭头对李清羽说道:“姐夫,这事情我们不能不管!”
“你们不能管!那会害了你们的!镇主的手下有许多高手的!而且他们可以随时和上面要援兵的!我的事情真的谁都管不了!你们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去死吧,只要我死了,我的家人便有救了。我就是家中的扫把星,不祥之人,是我给我家带来祸端,我必须死啊!”江婉婷一脸绝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