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续皆心思动了起来,好几次他都想同乔故心摊牌求助,可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胆怯,所以,这一耽搁便是许多年。
沈续皆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终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原来的老一辈早些年是给沈续皆定过娃娃亲的,后来父母出事,他又被接到了叔父家,这事也就作罢了。
谁知道,前些年他遇到了一个姑娘,只一眼便挪不开眼。
后来撵转打听,才打听到老家那边。
叔父婶母也知道这门亲事,他们借着自己的名号,说是那姑娘同自己堂弟有婚约,谁知道那家老人也去了,因为定亲没多久对方调离京城,近来才回来,只当跟沈家有亲,便允诺他们将人迎走了。
可谁曾想,在成亲当日,那个堂弟贪杯,喝多了当夜便去了。
喜事就成了丧事。
可人已经过门了,这就在沈家住下了。
沈续皆看到下头的人查到的东西,心里难过的很。
纵然是阴差阳错,纵然是叔父他们卑鄙无耻,可是人家到底已经拜堂了,他若是动什么心思,那不就是兄夺弟妻?
而且,虽说当夜就出事了,可是谁知道两个人有没有同房。
沈续皆可以不在乎,可是侯府其他人能不能在乎?
养子夺了他人妻,让侯府的颜面放在哪?
再则说了,打从那个家里出来,沈续皆就跟那边没关系了,若是再攀扯,就好像沈续皆长大了,就成白眼狼一样。
听了沈续皆的苦恼,沈亦一突然扑哧笑了起来,“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值当的这你两年,有口难言?”
只要嫂嫂人品好,旁的沈亦一不会在乎,沈秋河也不会在乎。
“我那嫂嫂家中是做什么的?”沈亦一从善如流,随即改了口。
沈续皆的脸微微的红了红,“也是读书人家。”
当时同沈续皆这边,是门当户对。不然,人家也不可能在老人已经不在的情况下,还会履行婚约,便是有文人的气节。
沈亦一一听是个识文断字的,随即点头,“此事,包在我身上。”
“你若有法子可以告诉我,这事断没有你出手的道理。”一个为出阁的姑娘,总要避讳些。
沈亦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父亲都没将我当成女儿家,兄长别扭的什么劲?”
她可做不出,娇滴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架子来。
正好,她也需要有件事,搪塞人。
这一切出现的刚刚合适。
沈亦一是急性子,今日有些晚了,次日一早便起身去了沈续皆口中的本家。
沈亦一素来喜欢着男装,又骑马,到的时候也快。
到了村口边,看见一位年轻的妇人,正在河里费劲的洗着衣裳。
只一眼,沈亦一便觉得对方面善。
“小嫂嫂,学生丢了荷包在路边,你可瞧见了?”沈亦一下了马后,直奔对方而来。
妇人显然愣了一下,待看清楚沈亦一的时候,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一下,“奴家并未瞧见,这位公子去旁处寻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