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就说定了,后日出门。
看乔故心眼下有些疲惫,沈秋河扶着她去塌上躺会儿,他则趁着这个空档,去画了几个风筝面。
乔故心这一觉睡的不安稳,许是因为念叨了周茗,梦里头还是跟周茗在东宫说笑。
她说话爽朗直接,让人听着痛快。
只是,说话之间,周茗还在那念叨,她这出事了,乔文芷该怎么办?
原以为的好前程,却这般断送了。
乔故心猛然间惊醒,抬头看着窗外,怅然若失。
肚子里的孩子许是感受到乔故心的情绪,在那翻身动了动。
一室的孤寂瞬间消散,乔故心轻笑一声,“你呀,可是个贴心的。”
她何其有幸,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若真是个小男孩,朝堂之上必有一番作为不说,在家里的也是个体贴细致的,定然能夫妻和顺,不让自己操心。
到之后,儿孙绕膝,自己也可享天伦之乐了。
乔故心出门,沈秋河自然要准备的妥当,明面上暗处都安排了人,除非京城沦陷,不然没人能伤的了乔故心。
一路上,乔故心掀起帘子,看向外头,好像许久没见这人世间繁华的烟火。
沈秋河拽了一下帘子,“你看看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至于欢喜成这样,也不怕扭着头了。
乔故心白了沈秋河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不过到底,将帘子还是放了下来。
沈秋河寻的是最近的奶奶庙,这里头的神佛,便就专门管孩子的。
褚翰引从马车上下来,一眼便瞧见了国公府的马车。
乔故心挽着妇人的发鬓,如从前,如梦中一般温和。
是的,现在的乔故心看着甚至有种慈祥的感觉。从前瞧着也是个温温柔柔的姑娘,可是那温柔里带着坚毅。
大约,她是真得了好的姻缘,便是连眉眼之间的神色都同从前不一样了。
这般,便好。
沈秋河将乔故心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今日的沈秋河穿着浅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有阳光流转。
乔故心穿着湘妃色的襦裙,两个人站着那里,便就是登对。
褚翰引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玄色,虽然知道,那日他们说自己穿浅色衣裳显得脸大腰粗是玩笑话,可褚翰引一直记在心里,从那日后,衣裳便全都是深色的。
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岂不知男子也是?
只是,先如今也不知道,该穿给谁看了。
敛下满心的失落,换上浓浓的笑意,“沈大人,沈夫人,巧的很。”
他扬声先打了声招呼,而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目光是同沈秋河相对的,这样,似乎就可以无视乔故心那隆起的肚子来了。
沈秋河满眼都是乔故心,若非褚翰引出声,他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