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大型国有企业的领导班子被一锅端,蒋振阔也因为严重的失职受到了牵连,如果不是因为他捞的钱比较少,恐怕也被扔进大牢里了。
蒋振阔被挂起了大半年,后来才通过关系调进了国务院纠风办,担任了一个有职无权的正厅级监察员。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官员到了这种地步,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已经完结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到了年龄就会退下来。
从那之后,蒋振阔就心灰意冷,手里没有了权力,也享受不到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一想起自己的遭遇,蒋振阔心里就充满了仇恨。他也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其他的人,反正就是认为老天对他不公,现在看到一直不如他的王新昌竟然超过了自己,心里要是能够舒服才是怪事呢。
“这次你来厩是不是为了总理批示那件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其实也不能怪总理发火,你们搞得也确实是太不象话了,老百姓还知道前人撒土迷迷后人的眼,你们怎么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王新昌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不仅是我们红州省,就是其他几个周边省市的医药及器械采购,几乎都被老王家给垄断了,而我的大老板又是老王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他都不敢管的事情,我又怎么敢管呢?”
“那你为什么又要趟这趟浑水呢?”
“我现在分管教育和卫生方面的工作,药监局也是我分管的,我不来也不行啊,我们这些做副手的就是难啊,有了功劳是大老板的,板子打下来却要落到我们的屁股上。”
蒋振阔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个实际情况,做副手的就是出力的命,对这方面我是深有体会啊,不管不好,管多了也不好。”
“所以,大老板才把我派到厩,想通过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蒋振阔没有讲话,想了一会才说道:“我现在是一个吃饭不管事的监察员,这次上面把去红州省的任务,交给了综合组新来的副组长金帅,我和他不熟,一点意见也参加不进去啊。”
“这个金帅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说他是个孤儿,祖籍是江北省,大学毕业之后和他的同学到了河西省,考上公务员之后,在下面的市妇联工作过一段时间,又给当时的释委书记李景林担任过秘书。后来李景林去世后,被放到下面一个县里当了两年乡党委书记,这小子也有点本事,不到两年就把那个乡变了一个样,被提拔为市招商局的副局长之后,又给市里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
“看来金帅还是很有点能力的,他是靠了谁的关照呢?”
“当时金帅所在市的市委书记是汪洋,正是汪洋发现了金帅,又把他放到一个县里去当常务副县长,后来刮台风他们那个县一次死了十七个人,这个时候汪洋调走了,金帅又被贬为一个镇的党委书记。”
王新昌笑了:“看来这小子官运也不顺啊。”
“正所谓物极必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金帅又和当时的七号首长现今的总理扯上了关系,后来朱铭安又把他调到身边当了随身秘书。换届选举之后,朱铭安调到调控委担任第一副主任,就把金帅调进了国务院纠风办。”
到了副部这一级,虽然有些人不是很熟悉,但名字还是听说过的,王新昌点了点头:“汪洋和虞城海走得比较近,而虞城海又和朱铭安同属穆家派系的,这个金帅有可能是老穆家提前在纪检系统布下的一个棋子。”
“金帅的级别太低,老穆家也未必能看得上他,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朱铭安对金帅非常欣赏。”
“我明白了,看来金帅这次到红州省是有恃无恐,一定会惹出点事来的。”
“派金帅去红州省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派人来的,所以就找金帅去谈过一次,不过他的态度很含糊,我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