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个故事委实是太过真实毫无破绽,她断然不会就这般开口。
女孩子闻言再次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她再次出声道:“王妃将宅子租给真真公主只是因为钱财?”
正怅然间的镇南王妃闻言不由一愣:原本以为那个宅子只是说辞,这个女孩子来是为了晃动她与焦、原两族的合作,可没想到她居然再一次提到了那个宅子。
在发觉晃动不了之后及时变化自己的目的,这反应如此之快,快到镇南王妃也有些发怔,以至于这个问题问出之后,她本能回道:“也不全是因为钱财,有人暗中牵线。”说到这里,镇南王妃不等女孩子问出来便继续说了下去,“你不必问是谁了,因为问了我也是不会说的。”
镇南王妃不说,她自也不能逼迫,乔苒道了声“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此行不仅应征了镇南王妃同焦、原两家合作的原因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真真公主此回长安,不仅回长安是被早已安排好的,就连租住的宅子就在裴相爷家旁也是同样安排好的。
如此的话乌孙小族长被人安排吊死在真真公主府前又是为了什么?是向世人表面真真公主才是真正的凶手么?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这个案子连同上一个徐十小姐的案子,真真公主都成了案子背后的重大嫌犯,背后之人真的是在对真真公主开刀么?
疑问太多,这个案子不过初露一角。
回到大理寺时,天色已暗,封仵作那里还不曾出验尸结果,甄仕远也进宫未归,乔苒整理了一番今日所行结果之后便同唐中元离开大理寺回家了。
推门走进宅子时裴卿卿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追着小白,红豆则在一旁手里举着铲子嚷着:“抓住那猫,非将它揍一顿不可,今日早市上好不容易买了条鱼,养在桶里想着晚上煮了给小姐吃的,它居然胆子这么大,连小姐的鱼都敢偷,简直反了他了!”
裴卿卿一边跳在屋檐上追着小白,一边也跟着附和:“是该给它个教训了,偷鱼便偷鱼吧,居然将我的糖心糕踢进了井里,今日不抓着它给它个教训我便不姓裴!”
一个上蹿下跳的追猫,一个在旁边举着锅铲摇旗呐喊,这情形让才进宅的乔苒和唐中元不由一惊,可还不等她惊讶,那边四爪夺命狂奔的小白远远看到她,便兴奋的撒丫着爪子奔了过来,而后一下子撞进了乔苒的怀里,来不及收势的裴卿卿跟着小白一同撞了进来。
如此“热情”委实难以承受,乔苒一个趔趄,两人一猫同时摔在了地上。
红豆惊呼了一声“小姐”便忙不迭地过来搀扶,乔苒连忙摆手,道了声“没事”,而后便站了起来。
“乔大人!”便在此时一道男子的惊呼声响了起来,不等众人反应,他便大步从开着的宅门中自己走了进来,边走边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巧跌打损伤这个我会治,我来帮你治罢!”
这话说的,红豆横眉怒视走进来的那个男子:“你……不是那个什么刘大夫吗?走走走,说的什么话?你一来就害我家小姐摔了,多半是个扫把星,还不快走?”
“在下姓柳,名传洲,不姓刘。”纠正了一下红豆的发音之后,柳传洲忙解释道,“这可不怪我,我还未进宅子,你们便摔了,正巧我是个大夫,医者仁心,所以想帮个忙而已。”
红豆的张牙舞爪顿在了当场,她好似记起来这人确实是个大夫,还是太医署的,先前就惦记着要同小姐一起卖小药丸来着,不过小姐事情繁忙,是以耽搁了。
想想也好一段时日未见了,不知道今日怎么会过来的。红豆审视着柳传洲,见他走到乔苒身旁,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口中的说辞道:“乔大人,你还记得我不?先前不是说过要同我做些生意补贴家用来着你还记得不?我等了好久也不见你来找我,不得已,只得自己来找你了。”柳传洲说着,将手里提着的药酒罐子拿起来晃了晃,道,“真是巧的很,我这药酒就是治跌打损伤的,不若乔大人你来试试疗效,疗效好的话,我二人卖药酒也成。”
柳传洲说着就打开酒灌的封纸让乔苒看。
乔苒看了眼黑乎乎的药酒,闻着那刺鼻的药酒味,扬了扬自己的手,道:“不巧,我没有跌伤,倒是不用了。”
虽然摔了一跤,不过总是“觉得她冷”让她多穿些的红豆今日依旧为她在里头加了一件厚衫,是以摔在地上的乔苒别说手跌伤了,就连擦伤都没有,这罐药酒自然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是吗?”提着药酒的柳传洲对此失望不已。
这表情……拿着锅铲的红豆直接迈过了脚下瑟瑟发抖的小白,给了柳传洲混合着油与菜香味的一铲子。
柳传洲痛呼了一声,捂着头顶肿起来的包,吃惊的看向拿着锅铲的红豆:“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红豆冷笑着指着柳传洲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问我做什么?你这什么表情?我家小姐没有摔伤,你很失望?就惦记着你那破药酒是不是?”
小丫头说着踢了踢柳传洲脚边的药酒罐子让柳传洲当即变了脸色:这可是他拿来与乔大人做生意的,莫要被这暴脾气的丫头踢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