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
用一个词来形容冉闻的举动,只能是这四个字,而这也是如今乔苒所能想到最贴切的形容了。
冉闻不是她的敌人,至少从目前看来并不是。他是吏部尚书,一个老练且厉害的长安老臣,在整个长安城中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还真是厉害啊!乔苒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吓到了?”甄仕远看着她一副安抚自己的动作,原本不欲多说的念头稍稍一转,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冉闻这人品行还是不错的,脾气也好。不过要真以为他脾气好,好欺负那便是多想了。想当年他初入进士时想借着他脾气好踩他一脚的多的是,待他如今位至吏部尚书,也未如何对当年落井下石的人出手,所以也算胸襟宽广之人。”
不过也因为这胸襟,他一直为人津津乐道,不少人还夸他有宰相胸襟。一想到这里,甄仕远便不由叹气:以裴相爷如今对冉闻的看重程度来说,假日时日,宰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倒还不至于摸不清自己实力的地步,比起冉闻来,确实稍逊一筹,这不是自谦,是事实。
“确实挺厉害的。”乔苒点了点头,算是应和,也不知道这位冉大人比起原家那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宗又如何。
若那几个原价老祖宗也是这样的人物,那想想她往后要做的事,还真是有些难啊!
难得看到她如此心悦诚服的表情,甄仕远有些不是滋味:这个下属对自己这个上峰可从来没有这么服气过。
案子至此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人赃俱获之后自也没什么好说了,现场也交还给吏部的官差了。
甄仕远和乔苒走出了王家的大门。
走到门外的那一刻,甄仕远不知道怎么的,竟有些恍惚。想想被人这么从案发现场赶出来,他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转头问身后的乔苒:“是这两个吗?”
女孩子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是。”
看来,她也知道了。
别的不提,他这个属下在查案上的天赋还是不差的。至少,比起冉闻那等人也混不多让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甄仕远心里自嘲自己不耻下问的精神是越修越厉害了。
“陈夫人与那个钱进有婚约,钱进死后,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嫁给陈老爷的,但想来夫君从钱家巨富独子,一介进士转而变成陈老爷那样的,她是心有不甘的。况且,钱进人财皆如此出众,想来陈夫人也是动了真心的……”
“那工头原先是个游方道士,他与匠作监的董大监有些关系……”
有些事情虽然复杂,但捋清楚了也就一目了然了。
“钱进虽然是溺亡,但我猜这几位也未必全然无辜,说不定是有人推他下水,甚至看着他活活溺毙的。”这么猜测也是有理由的,因为那个游方道士连夜出了城,想来也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陈夫人和这工头都有理由害人了……”
“至于蒋方和周显,则是因为是他们争案致钱进晚归的缘故而被牵扯进去的。”虽然乍一听这么多的事情,甄仕远有些发懵,不过,他还不至于糊涂,是以还记得这一遭。
这也是她早前就同他提到过的猜测,如今也全部证实了。
一件由周显失踪引起的案子竟演变成这样的连环杀人案,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